起初白錦淮聽到聞叔叔,以為是他家的司機,但是看到這位聞叔叔的氣質後,他頓時有了猜測——這或許是他的繼父。
台階上還站着不少學生,看到這樣優雅清俊的商業男士都發出一聲聲驚呼。
聞達海走上台階,劉子煜和白錦淮兩個人站在一起,格外的出衆,以至于他一眼便能看到他們,“小煜,這是你的同學吧?”聽着劉子煜和白錦淮向他打過招呼後,他把傘遞給白錦淮,“走吧,你媽媽在等你呢。”
劉子煜給聞達海撐着傘走在雨幕中,傘柄傾斜,全然把聞達海罩在裡面,而劉子煜的半個肩膀則是濕的。
他們走到校門口的功夫,雨勢漸小,不少學生頭頂外套沖了出來。
白錦淮收傘上了車,蘭悅率先把毛巾遞給他,其次是聞達海,最後才是淋濕了半邊臂膀的劉子煜。
蘭悅就是劉子煜頭像中的女人,雖已年近四十,卻隻有眼角的皺紋會暴露年齡,她眉目如畫,因為晚上降溫,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針織毛衣,顯得溫柔而又優雅,眼神中透漏着關切。
“擦幹點哦,别感冒了。”蘭悅聲音柔和。
白錦淮難得有些拘謹,上輩子他沒見過蘭悅,不知道劉子煜的家庭狀況,也不知道他還有如此溫柔的母親。
蘭悅周身都泛着茉莉花的香氣,白錦淮想,這樣優雅溫和地母親為什麼從來沒聽劉子煜提起過。
他低聲道謝,這一個月剛剛有些好轉的嘴笨症狀在蘭悅如沐春風的話語中,又被打回了原型。
蘭悅語氣輕輕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溫和的慈愛,“家在哪裡?先把你送回家,省的家長着急。”
“在禦水園,雨天路滑,開慢點吧,家裡沒有人在等我。”白錦淮語氣難得有幾分落寞。
“這麼大的雨,不然先和我們回家好了,晚上還能讓小煜陪着你。”
秋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間天上的雨變得淅淅瀝瀝,敲在車頂上,發出啪啪聲。
白錦淮有些不好意思,“不麻煩了阿姨。”
她溫柔地笑了笑,微微點頭。
隔天是個晴天,可一場秋雨一場寒,太陽經曆了一場雨水,像是散發不出溫度一般,哪怕天空太陽高懸,短袖外套依舊讓人止不住的搓手臂。
中午在星期六消失了好幾天的肖逸思在群裡發消息。
肖逸思:[你們禮哥今天不在,中午過來吃飯。]
等他們中午到了星期六的小廚房感覺到奇怪,可又說不上來多了什麼少了什麼,一如既往的幹淨整潔。
周永顯掏出煙盒給他們散煙,摸了摸口袋沒裝打火機,“肖哥,火機有嗎?”
“别點煙,這屋不準抽。”肖逸思看着準備接煙的劉子煜和甯向松,繼續說道:“沒見這屋連煙灰缸都撤了嗎?”
兩人悻悻的把手抽回去。
甯向松大受震撼:“你是繼煜哥不逃課打球還學物理後,第二個改邪歸正的人!”
肖逸思絲毫沒有被管束的不耐煩,反而樂呵呵的沖他們說:“你嫂子不讓。”
不僅這樣,還有閑心調侃劉子煜:“我這是甜蜜的負擔,你這……”
等劉子煜微眯着眼看肖逸思的時候,後者佯裝無辜,感歎道:“诶呀,小孩的心思難猜。”
宣瑤:“什麼時候給我們見見嫂子?”
肖逸思笑得神秘:“等有機會吧,你嫂子害羞。”
沒等幾人酒足飯飽,肖逸思飯吃了一半,抽張紙巾擦嘴:“你們吃好給這收拾一下,你們嫂子回來了,我去接她。”
幾個人吃好飯,就在星期六守株待兔,可肖逸思接人一去不複返。
劉子煜看看表,已經兩點了,幾人無緣一睹嫂子芳容,遺憾的去上課。
下午放學,幾人又跑去星期六捉人,肖逸思還沒回來,吃了飯他們又跑了回來。
九月已經入秋,又恰逢昨天降雨,傍晚天氣轉涼,泛着蕭瑟的寒意。
白錦淮有些體虛,在這十幾度的天氣已經手腳冰涼。
少年的心思一天一個樣,昨天不想逃課打球的劉子煜今天反倒改了主意。
趁晚自習沒上課,劉子煜拍拍甯向松的後腦勺,“走!打球。”
“诶!昨天你不還學物理的嗎?”
“三分鐘熱度。”他見甯向松不動,催促道:“動動吧甯少爺,位置上紮根了?”
倆人并肩從後門過,白錦淮聽着他倆的對話的,起身跟上,“帶我一個。”
“?”劉子煜說,“你跟着幹嘛?逃課的事好學生不準做。”
甯向松也秉持着對好學生的敬畏之心勸道:“錦淮你在班裡歇着吧?”
白錦淮堅定的搖搖頭。
最後還是三人一起往籃球場走去。
籃球場在西邊,西北角是一片密集的竹林,幾面有好幾條小路,夏天這裡蚊蟲多,秋冬就很幹淨。
一中情侶喜歡在竹林約會,遠離老師環境還好。
籃球場就緊挨着郁郁蔥蔥的竹林,時不時高國良會去籃球場抓人,卻很少踏足竹林。
白錦淮趁着暮色看劉子煜投球,無可置疑的是劉子煜在哪裡都是吸引目光的,此時球場上的男生劉子煜基本都認識,迅速加入進去後夾帶着進球的一陣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