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打扮出現在金發女郎的身上他會吹口哨,但出現在他這麼一個男性身上就不太合時宜了。
“你是看上了我的這件衣服是嗎?呃呃呃有事好商量有事商量——!”斧頭擦着他的臉頰過去,擊中後面的稻草堆,“像你這麼呃…富有個性的女士惡靈居然不給你多置辦幾件漂亮的衣物是祂的不對總之你先停一停我們可以商量的咦?”
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論體格,三個他加起來可能還不夠女獵手一斧子砍的,三個臭皮匠都好歹頂一個諸葛亮呢……但他從這位獵手的目光裡看到了她的目标——他的孔雀毛頭飾。
是跑還是賭一把,這還用選嗎?!他可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着的,女神當然有脾氣啦但她神還是很好的!
他把頭飾有些費勁地小心翼翼取下,像供奉一樣恭恭敬敬地放在安娜面前。那閃着寒光的斧子真鋒利哈哈哈,看得他沒有月光光但也心慌慌。
搖籃曲停下來了,她拿起了那個頭飾,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對,沒錯,離開了。
“天……這就是鳳敏體驗卡嗎?忒吓人了點吧。”他脫力地跌坐到地面上,他該慶幸自己不至于裸體回去嗎?
剩了一條内褲來擋住關鍵部位需要裸着回去的德懷特:……
出于大家都是倒黴蛋的同伴情誼,埃斯去給他找了塊布圍上。
“老兄你現在看着挺像走希臘風的模特,就差沒戴個桂冠了。”埃斯拍拍失去高光的德懷特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你的節操還在,而且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大門。”
篝火旁邊聚集着受害者們,天空中還回蕩着讓剛刷新回來的鳳敏感到無語的宿敵之歌。她略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胛骨,似乎這樣就能夠緩解過去的疼痛。
威斯克遇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新人,折磨他們的手段突然一下子暴增(墨鏡男你真是有病),她看那家夥看新人克裡斯痛苦的嘴角壓都壓不住,跟有病一樣。
不過雖說如此,他看起來好像還有急事,把人家克裡斯留到最後處決之後就又沒影了。
“這位是比利·科恩。”同樣經曆了上鈎獻祭給惡靈當食物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地沖歡迎他到來的大家點點頭,他被鳳敏告知過有一個心理預期。
他原是海軍上尉,他是一名軍人,他的意志足夠頑強。至于為什麼那麼快就相信了,大概是因為他已經經曆過不可思議的事情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面對一堆變異水蛭并且能活下來。
提起那堪稱魔幻的遭遇就不能不說起與他短暫結為搭檔的那名醫療兵,她是S.T.A.R.S小隊的新隊員——瑞貝卡·查姆博斯了。總之,他能夠結束含冤繼續逃亡的生活少不了她的幫助。
“我們那一局有兩個新人來着,有誰看見另一名男士了嗎?”
“你們那裡也有新人?我們這局也是兩個,一男一女,互相認識的。”李允珍坐在篝火邊恢複着體力,難得她當了一次門皇幫一下那兩個傻子,人可别沒了,“我們這局四個人都逃出來了。”
“那可能是還在路上沒刷新到這裡來吧,叫什麼名啊?”換完備用衣物的埃斯湊了過來,“我跟你們講這次對局女獵手賊讓人摸不着腦袋了。”
勞麗回答了他的問題:“一個叫裡昂·肯尼迪,另一個叫玩家的,他倆好像說都是從浣熊市警察局出來的。說起來有這座城市嗎?”
“我們那局另一個叫克裡斯·雷德菲爾德,他跟威斯克認識,我聽到他們說什麼S.T.A.R.S小隊了。”
浣熊市警局?S.T.A.R.S小隊?比利像是觸發了什麼關鍵詞一樣猛擡起頭。他對瑞貝卡最大的兩個印象點一個是她的堅韌,另一個就是她幾乎五句不離她的那個叫玩家的狙擊手前輩。
‘如果玩家在就好了,她很擅長這些解謎。’
‘玩家打靶子很厲害,但在體術這個方面她隻能排第二,第一是我們隊長。哦,還有寫報告,不知道為什麼玩家總是被隊長留下額外加班處理。’
‘玩家唱歌可比那個水蛭怪好聽多了……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
總之他特别想知道玩家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一個年輕小姑娘如此魂牽夢繞的女性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鐵暗戀呢。(玩家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聽着他們的話仔細回想着瑞貝卡透露的細節,首先玩家是位亞裔,很年輕,隻比瑞貝卡大三歲,但是靠譜。跟成員關系都很好,有空會開點小竈,唱歌很好聽但很少開嗓,一年四季隻要外出就幾乎是護目鏡、口罩、長袖制服的标配。
他們說的玩家,跟瑞貝卡說的好像是同一個。
時間有些太久了,今天參加了遊戲的人都已經回來了。不會出現在篝火旁邊的新人隻有一種下場,那就是迷失了。但似乎不太對。
“先不說克裡斯怎麼樣吧,畢竟他被處決了。但就是玩家和裡昂應當會來這裡才是啊,他倆走大門的啊。”
他們面面相觑,這意味着什麼?
靠近殺手們出沒的地盤傳出來了李允珍一聽就想給他來一巴掌的聲音——河知雲的聲音,但他是在大聲咒罵。
“??? ?? ?? ??, ? ? ????? ?!”(女獵手你發什麼神經病,别扯我衣服!)
聽上去真的很震驚,連偶像包袱都被吓掉了,然後是不知道誰喊的“FUCK”,總之很混亂的場面。
“……”比利有些頭疼起來了,“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真正意義上逃出去了呢?聽你們的描述感覺不太可能那麼容易就崩潰了。”畢竟瑞貝卡可是把玩家說的那叫一個情緒穩定的存在。
從某種角度來講,比利的猜測很靠近了,但還是有所偏差。玩家,逃出去了,但又沒真正意義上逃出去,畢竟她還在地下實驗室呢。
夢的後續被三角頭追上來了,裡昂替她扛了一刀,然後他們扔閃光彈沖刺。短短幾百米的距離顯得那麼的遙遠,她把裡昂往前推,又一次挨了一下。兄弟,她痛的感覺要見太奶了。
離大門很近了,真的很近了,但是無情的三哥把她從地面上抓了起來往鈎子的方向走。
說個很不合時宜的話,三角頭他沒穿,天知道她趴在地上擡頭的時候有多想去洗洗眼睛。惡靈隻需要變衣服,但逃生者們需要考慮的就很多了,比如殺手有沒有人類那可悲的羞恥心這個問題。
最讓人欣慰的來了,那個像狐狸一樣的大姐姐沒有走,她不太熟練地使用閃光彈但很娴熟地扔了出去以及後面追上來的勞麗把她拖起來。
不願透露姓名的餓肚子惡靈:那些人喊着什麼友誼啊、勇氣啊就拿着閃光彈和手電筒沖上去了。
于是就出現了兩個金色的油條帶着黑色的芝麻餡狂奔出去的場面,别看她形容地很好笑,但實際上感覺像三流恐怖片的血漿跟不要錢的噴。如果不是有鐵鏽味,她幾乎會以為他們身上的是番茄醬。
玩家停下了筆,她有些恍惚,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因為在沖進迷霧之後她就醒來了。但是還有很多很多細節沒有記下來,她沒有辦法。
她有寫日記的習慣,盡管本子不在身上,她也會寫在便簽上帶回去。好的壞的都要記下來,或許這樣就不會重演過去的失憶,最起碼她記得也知道要怎麼做。
該繼續尋找出路了。玩家在瞥到威斯克後立即就調整好了狀态,她意識到他的時候總能想起一個問題,假如阿爾伯特·威斯克真的是死亡變鬼了的話,那是什麼樣的?
小隊還在的時候她有些猶豫不定,畢竟隊長裝的太好了,好到她動搖了自己的直覺而将天平傾向于信任。但現在這個問題得到了解決,她覺得威斯克如果死亡了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我睡了多久?”嗓音聽上去像睡了很久剛醒來的人一樣沙啞,她舔了舔已經幹裂出血的下嘴唇,把鐵鏽味吞進了身體裡。
“十五分鐘。”威斯克的嗓音讓她一度感到過安心,可悲的是現在也是如此。
不屬于這裡的孤魂也是有感情的,她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就是威斯克,玩家的生涯從開始就是有威斯克的影子。
無論好與壞,她都必須要記下來,仿佛這樣就能證明自己存在過,他們的過去不是假的。
“嗯。”她應該沒有錯過什麼。
巨大的動靜将她的注意力迅速轉移開來,那聽上去像是什麼建築物倒塌的動靜,離她不遠,而且隐隐好像有人的聲音。
會是誰?誰在那裡?她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隻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她就會給予力所能及的救助,這就是她返回到這座城市的最主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