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的櫻花盛放着,千代在本丸度過了一年又一年。她偶爾會被蟲吸引着意識回到身體中看一看,然後迅速因為沒有心髒而死掉。
時間的流逝在蝶屋是明顯的,千代的病床旁換了一茬又一茬病人,總是目睹她死亡第一現場的戴着蝴蝶發飾的女醫生也換了一個,換成了同樣戴着蝴蝶發飾的另一個年輕女孩子。
當然了,不可避免的,每次千代都要吓到一批和她同病房的病人,最近兩次,千代發現自己的位置出現了變化,所在位置變成了單人病房。
又是一年夏天來臨。
千代猛然從床上坐起,外面吵鬧極了。
她幹嘔兩下,發現沒有血。
哇。
千代從床上坐起,次郎太刀在房間的一角乖巧地放置着,等待被千代拿起。她舒展身體,一意料之中沒有感受到心髒的存在。
但在時之政府幾年,千代也學會了很多現代化的詞彙,比如說“一個bug是bug,兩個bug能work”就很能解釋眼下的狀況。
不知道身體沒有心髒是如何運轉的,但千代就是硬生生地活過來了。
窗外還在争論着,吵到屋内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放我下來!救命啊”
“你這個綁架犯,快把她放下來!”
“啊啊啊啊煩死了!”
還有熟悉的聲音。
千代回憶了一下,樂了。
這不是宇髄天元嗎?幾年不見怎麼連小姑娘都欺負了。
千代活動着身體,她悄悄離開病房,估算了下圍牆的高度,跳了上去。
成功,好耶!!
千代做好了全部要從頭開始鍛煉的準備,然而身體中的血液奔騰着,血管中有沙沙的聲音,在千代反應過來之前,無數次出陣同溯行軍對抗的戰鬥本能已然融入骨血。
戰鬥對現在的千代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并且随着不斷磨合,千代很快就會将在本丸學到的技巧全部融合到現在的身體中。
千代循聲探頭向下望去,什麼嘛,宇髄天元這家夥一點忍者的痕迹都看不到了。上次千代見到對方時,這人才剛加入鬼殺隊不久,雖說是有着三個老婆,但渾身上下的青澀遮掩不住。
現在嘛……宇髄天元渾身上下的打扮都寫着華麗,從青少年徹底跨越到青壯年,額頭上碩大的寶石閃得千代眼睛疼。
“總之不能這麼亂來,其他女隊員沒空也不能讓蝶屋的女孩子去送死啊!”蝶屋的幫工喊道。
“但是情況緊急!”宇髄天元暴躁地說,“我會随時看着情況,不會有危險的!”
經過幾年磨煉,宇髄天元已經成為了鬼殺隊中一名合格的柱,但始終有一件事纏繞在他心頭。
——因為年少疏漏,曾有任務在他手中失敗。
再簡單不過的調查任務,他卻隻帶回了當事人的屍體。隻是差了三天,活生生的花魁便成為一具屍體,連心髒都被惡鬼挖走。
那之後,鬼殺隊負責情報後勤的隐部隊多次調查遊郭,得出的結果都是暫無異狀,種種迹象表明,殺死千姬的隻是路過的惡鬼,但宇髄天元心中始終徘徊着懷疑。
終于,再一次,遊郭出現了不正常的遊女死亡現象,看起來是惡鬼所為,或許鬼就在其中的某一家店中。
麻煩死了!要不是他的三名妻子都在調查過程中失蹤了,他才不會來蝶屋抓這些小豆丁!
宇髄天元心煩得很,再次試圖驅趕走要要阻止他的其他蝶屋成員。
蝶屋的女孩子們把他團團圍住,雖然造成不了傷害,但這個拽住他的衣角,那個拽住他的衣帶——還有一個因為太矮在拽他的褲子!
真的好煩!!一點都不華麗!
“哇,真是熱鬧啊,宇髓先生。”
就在這時,有個聲音悠悠傳來,其中充滿了看熱鬧的含義,甚至還有餘韻對宇髄天元陰陽怪氣。
誰啊?!
是完全陌生的聲音,宇髄天元猛地擡頭,他竟然第一時間沒有聽到來人的心跳!
要知道,成為柱代表着他成為了鬼殺隊實力最頂尖的一撥人,宇髄天元已經很少見到氣息隐藏得這麼好的人了。
圍牆上,昔日花魁穿着蝶屋最常見的病号服,托着下巴興緻盎然地望着他,時間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過去的某一天。
初見那天,千姬也是這般帶着興味将他打量了個遍。
宇髄天元愣神的功夫,幾個小豆丁呼啦一下把他肩膀上的女孩子搶了下來,跑了個幹淨。
小豆丁們一邊跑,還一邊喊着:“病人一号醒了!”
說實話,千代對自己的狀況也有數,說好聽點叫醫學奇迹,說難聽點,是研究人員最喜歡的特殊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