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住李旻遞來的一把肉串,邊撸串邊滿不在乎地解釋,“那天是因為王雲說話難聽,有損斯複哥的名聲,我沒真親啊,借位,懂不懂?我是親在自己大拇指上的。”
“啊?可我聽人家說……”
池宛棠“咕咚咕咚”灌下酒,一抹嘴,“聽說可當不得真,誰有證據證明我真親了?我們可是純粹的鄰家兄妹,都别瞎說!”
汪曉佳樂颠颠兒地聽她扯犢子,喝酒時不經意地瞥向她身後,立刻收斂表情,自覺地起身騰位置,最後和池宛棠碰杯,“總之,有喜事别忘了通知我哦~”
池宛棠的杯裡空了,于是她直接對瓶幹了剩下的啤酒,将空瓶放在一旁,何斯複坐在汪曉佳的位置,垂眼看了看她腳邊的三個空瓶。
瑾瀾說過,池宛棠酒量不行,上次做遊戲攏共喝了不到一瓶就醉成那副德行,他忍着心裡的不痛快,手背探了探她臉的溫度,果然燙得不行。
見她手裡拿着起子還在轉圈找酒,何斯複上手奪過,“别喝了。”
“呀?”
池宛棠吓得一激靈,小馬紮一時沒坐住,“撲通”一聲摔了個屁股墩兒,身後冉老闆養的那群小奶狗圍上來,拱着池宛棠的手。
她倒也不急着站起來,也沒理會何斯複,她幹脆就坐在那土堆裡,扒拉着桌上的大骨頭喂它們,對着幾個還沒那馬紮大的小狗們囑咐:“多吃點,長胖胖,看家護院就靠你們咯。”
何斯複不怎麼愛喝酒,隻敬了幾杯章姨介紹的長輩,所以腦袋很清醒,他幹坐在凳子上,含着顆薄荷糖,看着酒勁漸漸上湧的池宛棠發瘋。
“斯複哥,你會爬樹嗎?”
“不會。”
“冉姐姐說,後面有兩棵李子樹,你吃嗎,我爬上去給你摘幾個!”
她說着就掙紮着站了起來,卻并不是奔身後的果園去,轉而一手一個玻璃瓶,嘟囔着朝空地中央去了,“不行,這節目沒看頭,我來上才藝,我可是練過的,給你們看看鐵頭碎酒瓶!”
何斯複這才慌地起身,搶下她手裡的瓶子放好,她還不服,揮着拳頭捶在他腹部,頭腦不清醒可身體有記憶,池宛棠記得,這衣服下包裹的身體是多麼有料,肌肉手感是多麼的好。
于是拳擊變成了隔着衣服的撫摸,“怎麼練的啊你是……那些個莞莞男大天天泡健身房也沒你的漂亮,乖乖,我仔細看看?”
說着就去撩他衣服,何斯複緊急制止,在衆人略帶調侃的注視下,他拎着池宛棠的後衣領子,半抱半拖地将她帶出果園,臨走前池宛棠還不忘對李旻他們囑咐:“記得送小朋友回家啊!”
*
果園通向住處有一條少有人走的小路,是由碎石渣土鋪就的。
這裡是和蔬菜種植區的交界處,冉老闆修了一處簡易茅草亭,白天供勞作的工人遮陽避雨,周圍沒有路燈。
何斯複将人帶到亭下,池宛棠抱着木柱不肯再往前走,他抓住她的胳膊試着拽了兩下,随即亭子頂部就傳來“叽咕叽咕”的響聲,茅草也飛下幾根,他不敢再動,生怕醉酒後力氣陡增的池宛棠将這亭子搞散架。
他坐在亭下的長石闆上,倚靠着院牆旁的木柱,池宛棠蹲在亭外,和那個看起來表情很不爽的男人無聲對峙。
突然,他開口問道:“借位?”
池宛棠裝傻,“嗯?什麼啊?”
何斯複好笑地望向她,語調緩緩慵懶,“純粹的,鄰家……兄妹?”
池宛棠溜着柱子站起來,右手仍環着柱身,指甲摳着上面脫落的漆皮,“怎麼了?不是事實嗎?”
“純粹嗎?”
“挺純啊。”
何斯複默了一瞬,哼笑道:“你喜歡這種啊。”
她看着隐在暗處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唇邊也漾起笑意。手指一下下劃着粗糙的柱面,卻解不了半分心裡的癢。
池宛棠突然上前兩步,站定在何斯複面前,她撐着他身後的柱子,慢慢俯身,輕聲反問:“可是,我喊你哥,覺得背德的人不是你嗎?”
何斯複偏頭歪向左側,舌尖裹着那顆薄荷糖在口腔裡打轉,擡眼看着微醺動人的宛棠緩緩靠近。
她的手滑下扶在他的肩頭,何斯複感覺到腿上一沉,池宛棠雙膝抵着冰涼堅硬的石闆,姿勢暧昧地跪坐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