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勾起唇角,将弓箭給季妤,“來,你試試。”
季妤握着弓箭,擺好姿勢,正要拉弓,卻被南星伸手按住弓。
“姿勢不對,如果像這樣拉弓的話,力度不夠,箭容易射偏。”
“那我要怎麼做?”季妤眨了眨眼睛,認真地詢問南星。
南星指了指地面,道:“你的左腳站這裡,右腳站那邊。”
季妤按照南星指定的地方站定,然後偏頭看向南星,等着他下一步指令。
“來,左手握住弓的這一端,右手拿箭,搭在弓弦上。”
“肩膀放平,身體微微側一些,嗯,就是這樣。放輕松,看着前面的紅色布條……”
季妤屏息凝神,盯着桃樹上挂着的紅布條看了許久,有些苦惱道:“不行啊,紅布條一直随風飄動,我根本就瞄不準。”
“射不中沒事,隻要能把箭射出去也算是成功了。”南星将手搭在弓箭上,往上擡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季妤拿弓的高度,鼓勵道,“你試試看能不能射出去。”
“好。”季妤皺着眉,拉開弓,正要射出去時,箭卻從弦上滑落,季妤看向南星,南星忙開口安慰,“沒關系,再來。”
說着親自将箭搭在弦上,讓季妤再拉弓試一次。
随着一箭射出,季妤臉上清晰可見地浮現了笑意,她朝南星那看去,嘴角上揚,有些得意問:“怎麼樣?還不錯吧。”
箭射出去了,沒有偏,力度也不錯,雖然沒有射中紅色布條,但擦邊而過,也是一種實力,畢竟她是完完全全的新手。
南星也有些意外,季妤比他想象中射箭要好,雖然能看出是個新手,但是以她剛才射出的那一箭來看,是個有天賦的,若是之後勤加練習,說不定能比得上營地裡的不少人。
南星笑着點頭,學着季妤誇他時的話語誇贊她:“很厲害。”
“嘿嘿,再來再來!”季妤鬥志滿滿,拉起了弓準備再練幾次,她似乎已經找到了射箭的樂趣了。
大概練了一個時辰,季妤已經累到手臂都擡不起來,一擡起來就止不住的顫抖,雖然仍意猶未盡還想再練,畢竟她還是沒能打中紅布條,但她的手不允許她再拉弓了,便隻得作罷。
季妤癱坐在了躺椅上休息,南星給她倒了一杯水,直接送到了她的嘴邊,季妤自然而然地張開嘴喝了幾口,直到不渴了才搖頭。
南星将水杯放到石桌上,突然看見天空一道黑影閃現,速度之快,若不是練武之人,根本不會察覺到。
南星臉色微變,偏頭悄悄看了一眼季妤,見她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休息,于是站起了身朝房内走去。
進了屋關了門,翎鴿帶着信件輕巧落在書桌上,南星取下信件,打開。
看完心裡的内容,南星眉頭緊皺。
裴子珩竟然死了嗎?
若是真的,小姐恐怕難逃國公府追責。
不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還是不太相信裴子珩會被一把火燒死。
南星收起信件藏在懷中,走出房門來到季妤對面坐下,看着季妤的睡顔,南星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算了,等她醒了再說。
就這樣,等季妤醒來後已經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雖然沒有太陽,但不算太冷,睡得還是挺舒服的。
季妤伸了個懶腰,見周圍不見南星的影子,不由得順着窗子看向屋内,沒有人,去哪兒了?
季妤起身走到窗前,探身朝屋内望去,确定南星不在裡面,正要去别的地方找,忽地一陣風吹得桌上的書胡亂地翻頁,一張信紙被吹散,落在了窗台上。
季妤拾起一看,看到了一大團濃墨,便知道了這是祁钰說寫給家人的信,實則她猜測是寫給屬下的。
信紙被攤開,即使季妤無心要去看,但還是看到了裡面沒被墨水掩蓋的内容。
小姐,什麼小姐。
祁钰為什麼會稱呼别人小姐?
季妤疑惑地看了好幾遍紙上的内容。
那個小姐要來青州嗎?
到底是什麼人會被祁钰稱之為小姐?
這分明是屬下對主子的語氣來寫的信。
“季姑娘。”
季妤慌忙将信紙重新塞到書下壓着,然後回頭朝南星笑了笑,問:“怎麼了?”
卻在看到南星的臉後瞬間頓住,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他,甚至走到他的面前,震驚道:“你,你挖煤去了?”
南星尴尬地用袖子去擦臉上的碳灰,卻不料袖子上也是碳灰,因此去擦臉,越擦越黑,本來臉就不怎麼白,現在更是黑成碳了。
季妤忍不住爆發了笑聲,笑得彎下了腰,指着南星笑問:“你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全身上下都是碳灰啊,哈哈哈哈。”
“對不起,我剛剛把廚房的鍋炸了。”南星誠懇道歉。
季妤一聽,愣住了,笑容僵住,“啥?把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