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斂下眼中複雜情緒,擡眸去看季妤,帶着一臉的關切問:“季姑娘為何歎氣,可是我身上的毒不好解?”
季妤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後道:“你身上的毒确實不好解,我隻能暫時壓住毒素不四處擴散至你全身。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爹有很多醫書,我遲早會找出解毒的辦法的。”
南星微微颔首,見季妤仍眉頭緊鎖,一臉憂愁的樣子,經過方才的一問一答,他知道她應該不是在愁他身上的毒。
作為一個被救的人,當救命恩人有了煩心之事,他理應禮貌地問上一問。
“季姑娘在愁什麼?”
“唉,今天遇到了一件讓人特别氣憤的事,我跟你說啊……”
季妤見南星已經開口問了,便将準備好的說辭講給他聽,一邊講,一邊去看他臉上的神色,見他越聽,面色越凝重,她的心裡便越發的高興。
他是寬厚仁慈,心系百姓的三皇子,也是最富有同理心的人,若是他聽到劉老漢這樣的事,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見差不多了,季妤又繼續添把火,把事情說得更加讓人覺得可憐和動容。
“祁公子,這樣有權有勢的人,普通百姓尚且鬥不過他們,更何況是劉爺爺這樣的貧苦人家?”
“他兒子兒媳死了,留下一個孫女,兩個老人好不容易把孫女養到十五歲,卻被杜聰這樣的畜生給打成那樣。”
“你是沒看到那身上的傷……”季妤歎了口氣,于心不忍地道,“簡直,慘不忍睹。”
“那小姑娘平白地受了這種折磨,昨晚上趁着兩老人睡着了偷偷起來在房裡上吊,好在劉爺爺和劉奶奶擔心孫女會做傻事,半夜起來看,及時地救下了孫女。”
“诶,你怎麼不吃?碗裡的米粉都要涼了。”季妤說着說着,發現南星隻顧着聽她講,碗裡新添的米粉還一口未動,忙道,“你邊聽邊吃嘛。”
真是有夠呆的,不曉得變通。
難道去茶樓聽書也隻顧着聽,茶水點心都不吃了?那得多笨啊,那可是花了錢的,當然是邊聽邊吃了才是正确做法。
南星聞言,聽話地夾起米粉慢慢咀嚼着,然後看向季妤,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季妤眨了眨眼睛,見南星一副要往下聽的樣子,她猶豫了幾秒後才又開口接着往下說,“劉爺爺本來是要去府衙報官的,可是他不知道青州的陳知州有個很喜歡的小妾是杜聰的姑姑。”
“有了這層關系,如果劉爺爺去報官的話,恐怕隻會不了了之,我就是知道這種情況,所以便攔住了劉爺爺,現在想想還不能夠讓杜聰得到應有的懲罰就心裡氣得慌。”
季妤化憤怒為食欲,猛地塞了一嘴的米粉,發洩似的咀嚼着。
“我有心幫他們,可是我也隻是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縱使有證據能夠證明杜聰犯下這些罪行,也不能夠讓他得到懲罰。”
這是季妤的肺腑之言,在這半個月裡她沒有冷眼旁觀,她借着在尋芳樓的畫師身份收集了不少杜聰欺男霸女的證據,隻待有個有權力有身份的人助她一臂之力,她才能徹底送杜聰去下地獄。
這種智商缺陷的惡種早該淘汰,留在世上也是禍害别人。此惡種雖然智商低智,卻也懂得欺軟怕硬的道理。
這半個月以來,季妤隻打聽到他折磨逼死少女的事例,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折磨逼死少男。
而且折磨的少女還專挑那種無權無勢的普通姑娘,但凡是家裡有些權勢的,他都不敢招惹。
南星放下碗,認真地看着季妤,“季姑娘,我倒是認識一個符合你所說的那種有權有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