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從背簍裡掏出一串銅錢展示給江梅看,隻是拿起一會就被宋楓搶去。
江梅見狀,忙招呼宋桉:“楓兒,你把錢交于大哥保管。”
随後,拉過她的手摩挲起來:“珈兒你沒事就好。”
宋桉正在廚房生火做飯,宋楓聽了嗎,母親的話就跑到廚房找哥哥去了。
楊珈見江梅并沒有責備自己,又感到心虛,便試探地問道:“娘子沒生氣吧?”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隻是在擔心你。你的安全最重要了。不能我讓你去賣個東西,反到讓你丢了性命。”
楊珈能打包票,這江娘子是她長這麼大遇到的最溫柔的人了。她從小就與親身母親分開,早就忘記了母親的模樣。穿越到這小山村能遇到江娘子,也許可以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她是個臉皮薄的,且奇怪得很,旁人罵自己幾句倒無所謂,要是關心了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于是她轉移着話題:“娘子見你臉色還未大好,我就去把今天的藥煎了可好?”說完,也不等江娘子說好,便徑直跑去煎藥了。
楊珈生了火,立于藥爐邊煎着藥。不一會,藥香就氤氲滿室,苦澀清香。
正當她手持長勺,輕輕攪拌着湯藥,宋桉推門而入。
他走到楊珈身邊,一把握住長勺,沒好氣地說:“這藥我來煎,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了,把自己搗拾好了再來煎藥。”
楊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叮囑道:“娘子這藥要小火慢熬,你可千萬不要添柴啊。”說完便進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了。
她換了一身素白的棉麻衣裳,再用木簪重新挽起一個簡單的發髻。
廚房的米飯香傳到了屋内,真得好香啊,該是稀飯熟了。她快步走到廚房,掀起鍋蓋就舀了一碗,站着就吃下肚了。
想來她從昨日在鎮上喝的一碗糖水後就沒進食了,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隻是那肖公子孤身一人在這陌生地界,也不知他上哪解決早飯。
楊珈隐隐有些擔憂。她決定忙好家裡的活就出去找他。
自己吃完早飯後,她又舀了一碗,輕步走向江娘子的卧房。房内,一束陽光透過,正好灑在江娘子的面上,顯得她的膚色尤為蒼白。
楊珈總覺得江娘子總是在憂愁着什麼,許是在擔憂自己的身體吧。
她端着碗,輕聲細語道:“娘子,快吃早飯,是宋大哥煮的,可好吃了。”
江梅接過碗筷,有氣無力地說:“珈兒,其實你不必端來,我自己可以下床的。”
楊珈沒有理會,一邊把娘子額前的碎發撥到而後,一邊柔聲回應道:“娘子隻需安靜地養好病,其他什麼都不需想。一切有我和宋大哥呢。”
江梅聽到後,望向她的眼神格外柔和:“有時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女兒,你可比宋桉那小子細心多了。”
楊珈一直坐在床塌前與江梅拉着家常,她希望通過聊天能解開她心中的苦悶,直到窗外的太陽越爬越高,直到屋外傳來朱琴的叫喚聲。
楊珈應着走了出去。
朱琴是隔壁人家的大女兒,經常給江梅送她媽媽采摘的草藥。一來二往之間,楊珈與她熟了之後,發現她是個活力十足,熱心腸的姑娘,楊珈很難不與其交好。于是乎,兩人順理成章地成了好朋友了。
“楊妹妹,大娘可好點了嗎?”
楊珈癟着嘴,無奈地搖頭:“她内心總是不平靜,像是有心病。你也知道的,這世上最難醫的便是心病。”
朱琴朝着她使了個眼神,兩人齊齊望向趴在榻上一個勁畫畫的宋楓,她壓低聲音道:“是在擔心他吧。”
楊珈點點頭表示贊同,她早就估摸着江梅說自己是宋楓的童養媳就是想有個人在自己死後能照顧他。她也問過朱琴了,沒聽說宋家早些年說過一個童養媳。
隻是楊珈尚且做不到搭上自己的人生救助他人,即使這家人全都對自己很好。她隻希望江梅能夠長命百歲,宋桉能一直金榜題名,有個好前程。這樣宋楓就一直有人照顧。
她又聽朱琴說道:“不過以後,江娘子想要吃什麼名貴的藥可以直接去買了。”
楊珈疑惑,朱琴繼續解釋道:“村裡來了個商人,說是願意以兩倍的價錢收購咱手裡的活。江娘子手藝那麼好,肯定能賣不好錢。”
聽聞好友的話,她的眼睜得老大,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是說,有人要收一個村子的繡活?以兩倍的價錢?”楊珈的聲音中難掩震驚,她一時難以相信。
朱琴點頭:“是啊,沒到你家來嗎?”
楊珈呆滞地搖着頭,一下又一下。
“不是吧?兩倍的價錢,一整個村子!真給我遇見富商了?”她早已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