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孫叔在那邊忙碌,葉芷蘭也不打擾他,帶着阿牛和小城在一旁等待。
門外依舊熱鬧,賣貨的貨郎、提籃子的大媽、搖着撥浪鼓的小孩、賣糖葫蘆的小販三三兩兩地從門口經過。
突然,一群特别的人經過。
腦門光亮亮的的和尚合手從門口走過去,偶爾停住從一些人家化個緣。
書肆自然不是化緣的有緣地,因此,那些和尚從書肆直接經過,并沒有進書肆化緣。
“我們這裡有寺廟嗎?”
阿牛撓了撓腦袋,疑惑地問道。
“自然是有的,不過這些和尚應該不是我們這裡的。”
小城觀察着門外的和尚,順口回答道。
“不是我們這那是哪裡的?你又怎麼知道不是我們這裡的?”
憨憨的阿牛感覺自己更疑惑了。
“不知道是哪裡的,不過肯定不是我們這的,我們這裡的不過隻是個小寺廟,連方丈一起不過三人,哪像這幾個和尚,都是精壯,而且,他們穿的衣服也不是便宜的,你看他們身上衣服的材質,恐怕比你我的都貴。”
小城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不過還是将自己的發現說出來,免得阿牛心裡沒數。
“那可真是個富和尚。”
阿牛唏噓着感歎道理,旁邊的小城看了一眼他,露出小小的單純的笑容。
葉芷蘭在一邊聽着,她也沒認出來這是哪裡的和尚,畢竟她兩世加起來也都不經常接觸這些。
不過,她倒是想起來前世一個著名的和尚,至誠法師,他會在秦王叛亂結束後聲名鵲起。
傳說至誠法師精于佛法,舉止謙和,是個超凡脫俗的美男子,是衆多權貴的座上客。
如果隻是這樣,那麼他也不會讓葉芷蘭印象深刻,畢竟葉芷蘭對佛教的這些東西可不感興趣。
葉芷蘭記得他,隻是因為他會在平秦王叛亂中取得功勞,至于是什麼功勞,她這個小老百姓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他在秦王叛亂結束後用這些功勞換取教坊司一個女子的贖身,這種事總能引起衆人的遐想,因此這事傳的挺遠。
不過這事之後,至誠法師就和那個女子仿佛消失了一般,據說是歸隐田園了,連皇帝大封平秦王叛亂的功臣時,他們也沒有再出現。
不過,葉芷蘭想起來這事,主要是想起來在京城聽說這事的時候,有些大大小小的傳聞也不知道真假。
據說那女子是至誠法師未出家時的青梅竹馬,兩家本是世交,然而,等到明年上半年,女子家就要被卷進貪污案中,女子全家流放,那女子本也該是被流放,然而不知道誰插了一手,那女子才進入了教坊司。
幸而那女子長相不過清秀,舉止也是鄉野之氣,唯有器樂還算精湛,因而隻是當了幾年樂師,直到法師立功才把女子贖出來。
葉芷蘭手指繞着衣角,心裡思索,要不要插手這事。
不過這麼說起來,可真是自大啊。
人在人生能夠重回的時候,總會變得自大,覺得自己能夠彌補所有的遺憾,覺得命運永遠青睐自己。
葉芷蘭在心中反省自己,告誡自己還是要小心謹慎。
和這時候的法師和女子家對比起來,她真是個草民啊,估計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一個是清流望族,一個是一方大官,就算她上去說了,他們指不定隻會覺得有個刁民想害他們。
不管怎麼說,這事不急,還是得從長計議。
忙完的孫掌櫃慢慢走過來,看見葉芷蘭望着店外在思索,也沒有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