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闫微打了個哈欠,從今早起來她精神狀态就萎靡不振的,一整個我沒睡好的模樣。
唐援有些好奇:“你昨晚沒睡覺?”不應該啊,按理來說,昨天那日常應該算是末世以來難得的安甯才對,怎麼會有人睡不着?
“嗯,”闫微頓了頓,在短暫沉默過後點了點頭,“我可能有點認床。”
借口太蹩腳了。覃酒沒忍住看了她一眼,她不是之前不睡覺都怪精神的?怎麼今天突然困成這樣?演的?
大概是戲谑的目光太過燙人,闫微慢慢扭頭,在欣賞了一會那雙瑞鳳眼帶着的顯而易見的打量神色後,她說:“别多想了,睡眠是一個很好的放松方式,我一秒也沒睡着自然會不爽。”
那你幹嘛不睡?盯着我看了一晚上有意思嗎!不過覃酒最後還是把這話咽下去了。
“我們應該快到了,我剛剛就模模糊糊看到站牌了。”唐援扒着窗戶,探頭探腦地伸出頭去,先看看周圍再拼命前望。
鄭一萬吓了一跳,車壞了後他本來開得就不快也不能開快,這要是突然竄出來個感染者可真躲不過去:“你給我進來!”
好在前者也是個惜命的,被人這麼一喊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坐回了車裡。
覃酒還是沒忍住心裡湧起的一絲羨慕,抽空看了一眼:……如果闫微也能這麼聽話多好。
車身猛地一晃,颠簸中速度再次慢下來,鄭一萬朝車頭看了眼:“要撐不住了,還有多遠?”
“大概六米吧。”闫微睜開眼,粗略估摸兩下,遲疑中給出答案。
“這麼近?!”他們怎麼不這麼覺得?
太近了,光是擡頭看看似乎遠在天邊的終點站的牌子都讓人覺得荒謬絕倫。
覃酒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臉:“是六千米。”
闫微用錯了計數單位!
天呐,像個光有武力沒有智商的漂亮花瓶!
“……你罵我?”
覃酒毫不猶豫否認道:“我沒有。”
闫微不信:“你剛剛說話的語氣不像沒有的樣子。”
她什麼時候說出來了?!
“我們到了。”
“還沒呢。”
“快到了。”
“我知道。”
轉移話題失敗,覃酒隻能遺憾地移開目光,過了一會才像以往一樣再開始哄人。
“咳咳咳。”
“看,我們現在到了。”覃酒眉梢一挑,果斷先拉闫微下車,美名其曰去給他倆探路了。
闫微走到站牌前,隻往前了兩步就停下來,她回身看着覃酒幫唐援和鄭一萬清理了車子周圍幾個閑逛的感染者後往她這邊過來。
“怎麼不進去?”唐援往她身後探出半個身子。
闫微讓開後他們才真正清楚她為什麼不進去的原因。
不同于唐援他們所在的城市已然成了座空城,這座城市很明顯是有人的,怕是還有個基地在此駐紮。
城市入口處,有幾個人手持槍械。
在被槍對準的瞬間,唐援默默躲到了鄭一萬身後。
鄭一萬:“……”
“我們沒有惡意。”他順從地舉起手,順便踩了一腳身後的室友,稍顯滿意地看見後者也舉起手走出來和他并排站着。
等到四個人都排排站在一起(闫微是被覃酒硬拉上的),四五個守城的人才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放下槍走向外來者,其餘幾個依舊保持警惕。
等走到鄭一萬他們面前,守城人又再次舉起他那柄步槍:“從哪來的?”
唐援報了個城市名,前者有些震驚:“那還有人?不是都被撤走了?”
“我們被困在了一個商場裡。”他含糊其辭,語焉不詳地解釋了兩句,還不知道這地方的人和第三基地或者其他基地的關系,還是不要添沒必要的麻煩好。
守城人點了點頭,也沒多追問,他又道:“看看傷口。”他指了指闫微和覃酒,她倆身上的傷最明顯。
可惜他們的傷口都不是被啃咬過的痕迹,在同伴(另外兩個)心驚膽戰的注視下,闫微和覃酒身上的傷口都沒被查出來什麼問題。
畢竟沒人會在入城時在别人身上劃個口子,也沒人會同意陌生人在自己身上劃個口子,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闫微一圈一圈地把繃帶解開,之後在一圈一圈地纏回去,她看着再次那個被黑發擋住的傷口想:
或許她隻有血是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