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給了就能保命?”
這句話仿佛埋了個啞雷一樣,瞬間被人踩爆了。
低矮大漢啐了一口:“臭娘們,别給臉不要臉,蒙着面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厲害人物。”
花閑懶得同他廢話,面具下翻了個白眼。
低矮大漢說:“大哥,要我說把錢搶了,死胡同反正沒人,不如讓我先爽一把,再送回去,給哥幾個玩玩?”
閑情驚恐地擡起頭。
她圈住花閑,慢慢往後退。
花閑在她身後,被她全方位護住。
“動作快點。”對面的高個子,鼻腔裡哼氣,算是默認了他的提議。
閑情嘴唇慘白,想到即将發生的事情,一雙杏瞳不住發顫。
“你别過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
“我這瓶子裡裝着見血封喉的毒藥,如果你們敢過來……如果你們敢過來……”閑情猶豫兩秒,一拔瓶蓋,威脅道,“我們就同歸于盡!”
說着還不忘揮了揮。
一股濃郁嗆鼻的味道,随着她的動作彌漫開來。
小小的巷子内,因為一個小瓷瓶,局勢變了變。
低矮大漢先是後退兩步,踟蹰不定地看了眼身側。
高個大漢滿臉陰狠,罵道:“看什麼看?!還不滾過去!”
他說:“誰家娘們出門随身攜帶劇毒?還見血封喉?這麼容易買到,我們幹搶劫的營生多容易?”
“對啊,還是大哥聰明。”低矮大漢眼前一亮,連帶着拍了個馬屁。
閑情聞言卻是渾身僵硬。
花閑感受到了,一側的手臂被她捏得生疼。
她安撫地拍拍閑情,将人往後一推:“你去那小子身邊呆着,記住,把他看緊了,我們還有賬沒和他算。”
閑情想攔,卻見花閑說完,已在瞬間取下面罩,她閉着眼,常年不見天日的皮膚泛着死白。
低矮大漢一看,哈哈大笑:“我說怎麼套着面具,你們這些千金小姐是不能見人咋地?原來是個瞎子。”
花閑撩起眼皮,仍低垂着凝視地面,她冷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瞎子?”
“或許我看得見,隻是懶得看見呢。”
“你看得見?”低矮大漢走上前來,低頭打量一番,“你看得見個鬼,眼珠子都是灰色的,流民群裡見多了,都特麼是瞎子。”
他每說一句,都拿手頂一下,花閑半邊身體随着他的動作踉跄來去。
“姑娘……”
閑情心中擔憂。
但觀花閑氣定神閑的眯着眼,半點不像需要人幫忙的模樣,她忍着沒動。
手卻沒忍住伸進雜物堆,摸索着握住一根木棍。
電光火石間,“啊——”
一陣刺耳的尖叫傳來。
閑情一怔,順着聲音看過去。
花閑精準拽住矮個子的頭發,大漢仰頭望天,一隻眼睛流出猩紅的血液,劃過臉頰,一路滑至脖頸,沒入衣領。
而花閑的手正摁在他脖側,一根銅褐色簪子從指縫中間露出來。
“這才叫瞎子。”花閑淡淡說道,“馬上你也會變成死人,就是沒能在你死前,請人陪你玩玩。”
事情發生的突然,現場誰都沒預料到。高個大漢猛地反應過來:“老二!臭娘們,把人放了!”
花閑挑釁輕呵,挑挑眉将人拉到身前,那人疼得隻能容她控制。
他被花閑操弄着翻轉過來,面朝他老大痛呼,花閑握着簪子,滿手是血。
“死前沒能讓你爽一把,可惜嗎?”她輕聲問着身前人,眼睛卻直勾勾盯着對面。
對面沒吱聲。
似是在權衡。
等到受傷那位冷靜下來,抻手抻腳,拼命掙紮。
“老子一定要弄死你!放開我!臭娘們,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縱使受制于人,他仍張牙舞爪的叫嚣。
“别動!”花閑簪子往裡壓,指縫裡又滲出點血。
這是她拿黑衣人短刀改良的。
為了貼合短刀弧度,簪子整體做成月牙形,上端鑲了顆珠子,隻要向下一摁,刀刃便會從下端彈出。
刀刃鋒利,稍一下壓,那人喉管便裂開道口子。
那人驚恐地喊了聲“大哥”。
花閑問道:“怎麼樣?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花閑道:“我提供銀子,你幫我打探消息。你也看到了,我行動不方便。”
“呵,你倒是挺直接。”高個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