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錦的說法得到了顧詩語的認同,她先是點點頭,接着問虞莎:“那麼,三位行刑人對死刑犯有釋放殺意嗎?進而,死刑犯在臨死前會感到殺意嗎?如果有,又是從哪裡傳來的呢?總不能來自于那根沒有思考能力的針管吧?”
虞莎皺着眉頭,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她從未想過的問題。
“我們處在一個治安良好的社會裡,别說體驗,哪怕是親眼目睹都不太可能,但這個世界上的确有人在行兇時不需要強烈的攻擊意圖,殺人對他們來說就像撥動一個開關,沒有責任,也不考慮後果。”
“顧老師的意思,好像對我的潛能意見很大啊?”
“受限于絕大多數人的認知,你的潛能被冠上‘殺意’之名,但不得不說它是錯誤的,我希望虞老師在教學當中有意跟學生強調這一點,以免在他們遭遇危險時産生誤判。”
或許虞莎不太懂顧詩語的意思,但是尹沐朝心裡清楚,岷東一班的五位成員曾經碰到過精英殺手,顧詩語對此應該也印象深刻。
“這對他們來說有些超綱了。”虞莎抖了抖肩,“不過還是謝謝顧老師的指導,理論課就上到這裡,歇夠了的話,我們繼續吧!”
顧詩語沉默了好幾秒,接着做了一個深呼吸,對虞莎說:“好的。”
殺意又從虞莎的周身騰起,并且迅速填滿了整個泳池,試圖将顧詩語溺死其中。
“第一次看虞莎這麼認真。”杜希舟也被如此場景震懾,“要是我站在這中間,應該已經被吓腿軟了吧。”
虞莎微微一笑,踏出了第一步。
“來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快沖向對方的不是虞莎,她才剛剛提速,瞳孔就被顧詩語冷漠的面孔占滿。
與此同時,顧詩語的兩根手指抵住了虞莎的咽喉。
“發生什麼了?”陸常歌驚呼。
“這,這是人類的速度嗎?”杜希舟覺得自己是看錯了,就在剛剛,沖刺的顧詩語雙腳的頻率可以說是突破了生理限制,即便的長期訓練的短跑冠軍也做不到這點。
就連身為顧詩語學生的岷東一班衆人也被吓到了,如果把剛才虞莎的氣勢比作洪水,那站在原地的顧詩語就是一塊沒有起伏的平地,他們想象過,顧詩語對抗虞莎的方式可能是突然把自己變成一座高山,也可能是原地發生爆炸,然而直到一切結束,顧詩語還是那塊平地。
隻是洪水已經褪去,蕩然無存。
見對方驚訝得說不出話,顧詩語開了口:“現在能感覺到了吧,我說過,在我的極限以内無法擊敗您但不代表,沒辦法殺您,那麼虞老師,你有感覺到我的殺意嗎?”
虞莎要比顧詩語高一些,現在又被對方頂住喉嚨,隻得仰着頭,微微俯視着顧詩語,即便沒有開口,她是眼神也足以告訴顧詩語她的答案了。
顧詩語收回動作:“指導結束。”
“咳!”虞莎猛然咳嗽了一聲,恐懼随之解除,已經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在喘了口氣後,虞莎宣布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