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烈不得不使勁搖搖頭,接着用右手扶住自己的太陽穴想要再一次集中精神,而白彤彤不但沒有趁機進攻,還詢問着封烈的意見:“繼續麼?”
“當然繼續。”封烈努力壓制住大腦的不适感,“為了打中我,你也受了不輕的傷啊,嘴巴都流出血了。”
“噢?是嗎?”白彤彤自己沒有察覺到,經提醒才用右手食指的指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看了看指背上的血漬,“這是磕破的。”
封烈雙拳握在腰部兩側,再一次發動攻勢,而白彤彤的右手直接在眼前握住,在封烈靠近時瞄準他的面門擊出。
樸實無華的一拳正面沖自己而來,中不了,封烈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拳頭還沒有挨着自己,頭腦就被什麼東西打到了,這種感覺和鐘靈秀的精神沖擊,以及封烈遇到過的其他潛能不一樣,既不是尖銳的刺痛,也不是沉重的悶痛,其實連痛都算不上。
封烈現在才明白,剛剛的暈眩也并非是痛覺帶來的,而是白彤彤的潛能繞過了腎上腺素的防線,直接對大腦造成影響導緻。
因此□□上不曾有太大的損傷,可精神力卻碎成了無法再堆積起來的散沙,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大腦中的精神力被“吹散”後殘留下來的空洞感。
封烈想要重整旗鼓,于是再次開始集中精神力,可腦内的那個空洞卻怎麼也填不滿,嘗試了好幾次後,封烈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退出了潛能超越的狀态!
白彤彤從封烈的表情裡獲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次她不打算再給機會,全速沖上前去,左手手指扣緊,用力叩在封烈的腦門中央。
喪失大量腎上腺素的支持,封烈沒有辦法躲開白彤彤的一擊,而在被打中以後,腦内頓時感覺又刮起了一陣風,把本就七零八落的精神力吹得所剩無幾。
攻擊沒有就此停止,白彤彤右拳蓄力完畢,雙腿張開架起馬步,一記直拳鑽進封烈的腹部,就和剛才她被封烈攻擊到的位置一樣。
劇痛爬上了封烈的臉,原來自己連潛能覺醒都無法維持了。
“嗚哇!”封烈雙手捂住肚子,蜷縮着身體,雙腿幾乎要跪下去,而白彤彤隻是用右手按住他的頭,雖然沒有繼續進攻,但從她潛能的表現來看,這個動作無疑是對封烈最大的威懾。
墨池的白蝶振翅,便掀起了一陣飓風。
“OK,你輸了。”白彤彤擅自宣布了比賽結果,“可不許耍賴啊!”
封烈沒有反駁,他一言不發,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是的,已經結束了,他心裡清楚,進入潛能超越的境界後封烈感覺自己的确冷靜了許多,換成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認輸的,但此時此刻,封烈清晰地認識到了自己與白彤彤的差距,再怎麼反抗都是無濟于事,也就放棄了抵抗。
這種成長還真是令人讨厭。
見對方如此,白彤彤放下了手,像無事發生一樣走向自己的車,打開主駕駛的門,才轉頭對封烈說:“走吧,送你回去。”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剩下的三天将會任人擺布,而整個校外考察,自己将一無所獲。
封烈擡起眼,站起身,呆立在那裡思考了很久。
車燈照亮了螺旋上升的路,封烈隔着窗戶看着車外邊,無論是身體還是大腦都平靜下來了,隻剩下心裡的一團火仍在燃燒。
“白同學。”封烈總算是說話了,“到地面上就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回去。”
白藍色的轎車融入了車流之中,與封烈再無關系,身後的寫字樓上還剩些許光亮,而男子的臉上卻全是心事。
封烈撥通了徐遠澤的電話。
“阿烈。”徐遠澤率先開口,嚴肅的語氣裡摻雜着關切,“怎麼了?這麼晚還沒回來。”
“白眼鏡。”封烈用力握緊電話,“你理論成績好,幫我個忙。”
徐遠澤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連封烈的需求是什麼都沒有問,隻是默默聽着。
“射程很短,能夠把腦電波打散,打碎的潛能叫什麼?”
“你?”徐遠澤稍作停頓,“出去打架了?”
“我的校外考察已經結束了,從明天開始,我不能夠再去調查與墨池相關的任何事,還得一直在她們的監視之下,我,我……”
不知怎的,封烈當下心中的不甘比被白彤彤打敗時要濃十倍,是因為大腦完全恢複了嗎?
“這是我為岷東一班唯一能做的了!”
“沒那麼誇張。”徐遠澤的淡定和封烈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概知道你幹嘛去了,也罷,這的确是你能幹出來的事,不過,希望下一次有這種想法的時候能夠跟我商量商量……”
“白眼鏡!”徐遠澤表達出的意料之内讓封烈害羞起來,“别廢話了,你快想……”
“腦電破壞。”徐遠澤堵住了封烈的嘴。
“這……”封烈沒想到徐遠澤的回答如此迅速。
“簡單來說,就是用腦電波攻擊對方的腦電波。”
徐遠澤的描述完全可以解釋剛才封烈的遭遇。
“雖然聽起來很霸道,但這種潛能也有很明顯的缺陷,那就是威力會随着射程大大減弱,因此這種類型的精英傾向于近身戰鬥,并且戰鬥時往往會以攻擊對方的頭部為主,其中最好的使用方式是……”
“用頭撞頭?”
“看來你被撞過了。”徐遠澤繼續說,“不過,進化到潛能超越的腦電粉碎後……”
“就是這個!”封烈急切到打斷了徐遠澤的話,“墨池一班白彤彤,她的潛能類型就是腦電破壞!”
“和你交手的是白彤彤?”徐遠澤的語氣甚至有了些波瀾,“阿烈,我不得不佩服你挑選對手的能力——”
“人家可是墨池的王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