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足球正在趙義世腳下,徐遠澤連忙撲上去,但為時已晚,趙義世迅速通過潛能計算好了距離、風向、風速、力道,奮力一腳,足球便飛向空中,在劃出一道弧線後精準地出現在葉榕的頭頂。
“他還想得分!”看台上的淩玉風也看懂了葉榕的意圖,“比賽還有三分鐘,現在再進一球,對面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班長。”鐘靈秀喊道,他在等待徐遠澤給他使用潛能的許可,但徐遠澤剛準備點頭,一個念頭卻讓他停住了:“高敕川已經答應過,哪怕是輸了比賽也會把關于顧詩語的事情告訴我們,讓鐘靈秀使用潛能,暴露一班的真實水平來獲得這場無意義的勝利有必要嗎?”
“鐘靈秀。”徐遠澤給予了隊友回答,“這是高敕川自己的事。”
徐遠澤的話突然觸動了高敕川:“是啊,是我自己的事……”
從高中畢業進入精英學院後,我就獨自學習,獨自訓練,我認為白湖配不上我,因此不承認自己是白湖的一份子,可我在外自稱石院的學生,也不可能被他們所接納,就連烈昭給予我測試的機會時,我也找不到哪怕一個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人,隻能靠騙和瞞,換取與岷東一班的交易。
高敕川突然想起了宋時穆,那一天,他的隊友們圍着他的遺體哭了許久,高敕川也佩服宋時穆的覺悟,他也想跟着石院一班的人一起傷心,但宋時穆的死自己逃不了責任,他們真的容得下自己麼?高敕川不敢去面對一雙雙哭到血紅又飽含恨意的眼睛,想都不敢去想。
罷了,人死了,他們傷心成那樣是很正常的事情,高敕川這麼勸說自己,可假使死的是自己呢,會有人為自己這麼傷心嗎?
高敕川的雙眼注視着降落中的足球,他能感覺到,鐘靈秀、尹沐朝、徐遠澤、梁麒沒有任何行動——呵,回過頭來看,從始至終我都是獨自一人啊。
好好好,那就讓老子親自來破這該死的局吧!
“啪!”
掌聲再次響起,葉榕驚覺高敕川竟然先他一步跳了起來,趕在足球落地之前将其截下。
葉榕忙亂之中也跳了起來,反而在滞空時被率先落地的高敕川甩開。
“你不是應該被我的……”葉榕奮力追趕着。
“混賬家夥,多虧了你的提醒啊!”高敕川頭也不回,留給對方一個背影,“我篡改了自己的聽力,讓聲音帶來的痛苦刺激我的大腦,驅散了你的麻醉。”
高敕川又是一次鼓掌,葉榕受到攻擊一個踉跄,已經追不上了。
尹沐朝從面前的植靓的眼神中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班長!”
徐遠澤聽到尹沐朝的呼喚,立即抛下柴君怡和趙義世沖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完全限制住了植靓的行動。
“捂住耳朵!”無法突破兩人的包夾,情急之下,植靓隻能給出最後的提醒,“快捂住耳朵!”
高敕川的聽覺篡改也許已經完成了,這的确是唯一能抵禦他潛能攻擊的方法,柴君怡和趙義世立刻伸出手将雙耳捂住,可就在手掌将耳朵封住的瞬間,兩人都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嘶吼,猶如是被殘忍虐待的人,在臨死前用全部力氣發出的最後哀嚎。
突如其來的驚懼讓趙義世不禁張開嘴,但他卻沒有聽到本該屬于自己的哼聲,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從萬丈聲音中傳來的一聲咆哮,他又看着柴君怡,很明顯她和自己一樣,被各種恐懼的聲音折磨得叫出聲來,可自己現在耳中響起的慘叫卻比柴君怡的聲音可怕一萬倍!
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自己了,高敕川的表情像失去了理性的束縛,過分的張揚起來,而他的雙瞳中也在閃爍着異常的白光,在場的人中,隻有尹沐朝和鐘靈秀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嚯……”看台上的淩玉風嘴裡發出些許吃驚,“突破了啊。”
“測試着測試着,測試出了一個潛能超越的精英,烈昭今天賺大了呀!”眼鏡男伸了個懶腰。
不需要再由潛能擁有者發出,而是被攻擊者自身所産生的任何振動都會變成直擊心靈的恐怖聲音,因為聲音出自被攻擊者本身,所以隻要不是完全靜止,哪怕隻有心跳聲和呼吸聲,它都會一直萦繞在被攻擊者耳中,這種通過聽覺系統将對方精神撕扯至崩潰的能力,便是高敕川的潛能超越——“厲鬼嚎叫”。
在下半場還有一分鐘結束時,高敕川擊破了烈昭五班的球門。
三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