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容笃定地開口,“你要我打破的封印,并不是山神為了救熙辰與你而設下的。”
“而是,要将你囚于此處的封印。”
見澤抱着無知無覺的女子,聞言驚詫地看向床上的少年。
地面原本安安靜靜的發絲忽的迅速蔓延開,猶如一把把鋼刺直直沖破冰洞頂部。
容澤二人在他發動攻擊的同時便縱身一躍避開了那些發絲,無數的發絲像是千萬條毒蛇,死死咬着二人的身影不放。
見澤抱着女子不時地躍上冰柱,避開那些發絲。玉嬌容右手一轉,刺目的金光将追上來的發絲齊齊斬斷。
隻是那些發絲源源不斷、生長迅速,不消片刻,整個冰洞中已經沒有了落腳之處。
紅绫絞上數萬發絲狠狠扯斷,繼而接住跳下來的見澤,将其托在半空中。
赤金的火焰争先恐後地沖向冰洞深處,那些發絲還未觸及到火焰便如退潮般迅速地退回原處。
墨綠色的屏障在寒玉床前鋪開,将火焰牢牢擋在外面。
玉嬌容翻身落地,右手一揮,秋水劍破空而出,死死插入屏障之上。
預料之中的裂縫沒有出現,玉嬌容不由咦了一聲。仔細盯着那屏障一瞧,上面竟隐隐還有神力。
“好大的胃口,還想取而代之?!上一個如此貪得無厭之人,已經被削掉腦袋了!”
玉嬌容冷笑,右手迅速擊出一掌,秋水劍金光大盛,與屏障相抵之處不時閃現出刺眼的火花。
“天下之事向來是能者居之!雪凝霜婦人之仁,她不配做山神!”
陰狠的聲音帶着怒氣,一時間妖力更勝,風雪如利刃般跟着襲來。
見澤一揮手,數條紅绫擋在洞口處,勉強将那些冰刃擋住。
“難道你配嗎?你什麼東西?”
玉嬌容譏諷嗤笑,淩厲的金光狠狠砸在屏障之上。
“你搶占熙辰身軀,被雪凝霜識破了吧?像你這種低等小妖連人形都化不出來,卻貪心不足,膽敢觊觎神明,簡直可笑!”
“你胡說!!”
似惱羞成怒,寒冰床周遭的妖力越發濃郁,迅速膨脹的發絲蠕動着,如同蓄勢待發的蛇。
“熙辰不過是一介凡人!他有什麼資格?!”
玉嬌容眼眸微眯,好似看到了熙辰身體裡那個扭曲叫嚣的身影。
“一個凡人,死了不就死了?這世間,死的人何止千萬?!可她!偏偏與我過不去!!”
“砰砰砰!!!”
紅绫被風雪攪碎,十數把冰刃狠狠刺穿見澤身軀,将其釘在石壁之上。
玉嬌容剛要躲開襲來的藤蔓,便被身後偷襲的濃綠纏上四肢懸于空中。
濃密的綠似觸手般絞緊雪凝霜的脖頸,将其吊在半空中。
“三十年啊,我與她相識相伴整整三十年!卻比不上這個弱小的凡人?!”
男子的聲音帶着怒氣與妒意,捆着玉嬌容的藤蔓越發收緊,咔吧咔吧的骨裂聲在冰洞中不停響着。
玉嬌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聞言嗤笑道。
“養一棵草就是養個一千年,它也隻是一株草罷了。有誰會喜歡一株草呢?唔…”
“閉嘴!!”
隻聽咔吧一聲,少女的手臂便被狠狠折斷。見澤大驚,剛要動作便觸及到她安撫的眼瞳。
“事實就是如此,雪凝霜就是喜歡一個女人,她也不會喜歡一棵草。況且,她不會喜歡任何人。”
半空中的女子雙眼緊閉,精緻的五官,美得不似人間之物。
玉嬌容咽下喉間的血,嗤笑着譏諷道。
“神愛世人,但是,卻不會偏愛于一人。妄圖得到不屬于你的東西,你簡直癡心妄想!”
“不是的,不一樣!我跟你們怎麼能一樣?!”
男子近乎歇斯底裡的模樣越發清晰地落入玉嬌容視線,綠瞳中隐約可見白金色的神力。
“我與霜兒相識三十年了,她待我不同,她是喜歡我的!”
“多看你一眼,你就以為她喜歡你?這夢啊,我看,你也該醒醒了!”
玉嬌容話音未落,赤金色的劍光大盛,直直刺穿濃綠的屏障,深深刺入男子心口。
洶湧的妖力一瞬間凝滞,緊接着,神力四溢,生生沖破男子的身軀。
“啊啊啊啊!!!!!”
撕裂的痛讓男子大喊,原本束縛玉嬌容的藤蔓消失殆盡。赤練迅速接住玉嬌容的身子,柔和的法力迅速修複着她的筋骨。
佛光包裹着床上的少年,不過幾息,便将嘶吼掙紮的身影拉扯開。
“和尚,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玉嬌容扶起見澤将丹藥塞進她嘴裡,白了眼面無表情的僧人。
四溢的神力回歸本源,柔和的白光将雪凝霜包裹起來。
見澤揉了揉還在隐隐作痛的手臂,“姐姐啊,咱下次能不能換個柔和點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