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龍問:“需不需要我殺了顧一燃。”
姜小海說:“不用。顧一燃是警察,不能殺,殺了他,容易被警方盯上。顧一燃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秦義多半從他身上拿不到方子。你繼續盯着,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暴露。”
李文龍悻悻的答應下來。
下班後,姜小海和梁嘉駒去了常去的一家粵菜館吃飯。
上次嘗鮮的那家粵菜,梁嘉駒對他家的評價是披着粵菜皮的哈岚菜,水平低口感差,食材也不夠新鮮,兩個人就再沒去過。
兩個人吃飽喝足,姜小海想回半地下室,結果被梁嘉駒連哄帶騙的拉去了他家。
七點四十分,李文龍又給正在打遊戲的姜小海打了電話。
鄭北帶着人,找到了小鋼廠,雙方正在槍戰。
姜小海扔下手柄,讓梁嘉駒自己玩,拿着手機去了餐廳。
李文龍給姜小海實時轉述現場情況。這會兒天漸漸黑了,秦義趁亂順着廠子裡的小路跑到最後面的一棟樓頂,恰巧是離李文龍最近的地方。
姜小海問:“他就一個人?”
李文龍說:“就一個,其他人還在前面跟警察打,他手上拎着一個塑料袋。等一下,他好像在往桶裡倒什麼東西,他把塑料袋裡的紙扔進去,點火了。”
梁嘉駒端了杯水過來,放在姜小海面前,沒發出聲音。
姜小海擡頭看着梁嘉駒,給了個笑,問:“有可能是他之前答應過的賬本。你帶着備用電話嗎?”
李文龍說:“帶了。”
姜小海讓他不要挂斷,拿備用電話給秦義打過去,問一下賬本的事。
李文龍按照姜小海念的号碼撥了出去,姜小海給梁嘉駒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梁嘉駒會意的點點頭。
電話那頭,李文龍看着秦義把手裡最後一沓紙扔進火桶裡,問秦義是不是快要離開哈岚了,那賬本的事也該解決一下了吧。
秦義讓他放心,賬本已經都處理好了。
樓旁邊的草叢裡鑽出來一個人,看不清是誰,接着就進了樓裡。李文龍告訴秦義他被警察包圍了,跑不掉。秦義不想再浪費時間,随口敷衍幾句,把電話挂斷,扔進了火桶裡。
秦義往樓旁邊的梯子那兒跑,李文龍順手拿起一直和姜小海通話的手機,繼續給他講述現場情況。
李文龍說秦義要爬的是一截沒修完的梯子,不知道到底想做什麼。他覺得現在就是個好機會,可以直接把梯子打掉,讓秦義墜亡,這樣也不容易被警方懷疑。
機會轉瞬即逝,姜小海相信李文龍的判斷,立刻同意了。
過了不到一分鐘,李文龍重新拿起手機,彙報說成功了,秦義掉下去了,鄭北來了樓頂,沒發現異常。姜小海讓他把周圍收拾好,抓緊撤離。
挂掉電話,姜小海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呆呆的盯着桌面。
梁嘉駒從姜小海緊緊握着的手裡抽出手機,放到桌上,發出一聲輕響。
姜小海拿起水喝了一口,手肘撐在桌上,捂住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呼了出來。
梁嘉駒默默走到旁邊,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摸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