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在兩周後在美國德克薩斯引起一場龍卷風。

這是燕清怨偶然得知的一句話，但是現在仔細想來，這段話放在他跟郁宴身上沒有任何的沖突。

他不知道蝴蝶的翅膀是何時煽動的，他的生活中也沒有龍卷風過境時産生的騷亂，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生活已經沾染上了一種氣味。

那種氣味。從四面八方的占據了他的神經。

氣味的原頭纏繞在郁宴身上。

剛開學的第一天中午，燕清怨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食堂吃飯時，剛擡起頭就跟教室門口等人的郁宴他們對上了目光。

準确來說是跟郁宴對上了目光因為禾瑾的視線隻會在歸渡身上。

郁宴向他招了招手，旁邊的歸渡站起來之後，看見燕清怨沒有動作，便疑惑道“怎麼？你不去食堂吃飯嗎？”燕清怨說沒有。

他正在疑惑歸渡為什麼不走的時候，郁宴他們進來了。

郁宴站在他的桌子面前，開口問他說“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說完不等燕清怨的反應，就拉着燕清怨從座位上起來了。

在校園空曠的路上，禾瑾跟歸渡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說話，郁宴看着前面的兩個人，但是話語的中心卻是在旁邊的人身上。

“這樣讓你跟我們一起去吃飯，你會不習慣嗎？”

燕清怨愣了一下，說不會。

聽到這話 郁宴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在吃飯的時候，他們4個人之間的氛圍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就好像他們認識了很久一樣，一點也不見尴尬和陌生。

此後他們都這樣了。

終于挨到了吃飯時間，歸渡将筆放下之後，對燕清怨說“走吧，他們兩個昨天說了想吃2樓的鹵肉飯，這下可不能磨蹭了，不然就該搶不到了。”

當燕清怨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跟着歸渡來到了郁宴他們班級的門口，隔着窗戶看着郁宴因為老師拖堂對着他們做的鬼臉，燕清怨的臉上牽扯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這時燕清怨才恍然發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有他們陪在身邊的感覺。

這一個月之内已經習慣了。

要說他們的關系是從什麼時候升溫的？

要燕清怨說的話，可能處處透露在相處的過程中。

是他的目光隻會追随那道聲音。

是在體育課上隔着茫茫的人海尋找的那道身影。

是放假之後聊不完的話題，無法挂斷的電話。

郁宴的情感燕清怨都看在眼裡。

那份沉甸甸的愛意他無法忽視。

但燕清槐商成淵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份愛意。

如果說燕清怨是在什麼時候确定了自己的内心，大概是在那個寂靜的夜晚吧。

燕清怨洗完澡之後擦了擦自己的頭發，桌子上擺放的是選科報名表，宿舍裡面隻有他一個人，靜得出奇。

他正在看着那張報名表發呆時，一陣鈴聲打破了寂靜。

“燕清怨，我是郁宴。”

“嗯，郁宴。”

“你報了什麼呀？我想知道。”

“我想選物化生。”

“确定了嗎？”

“嗯，你呢？”

“我呀，不告訴你，等到時候你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