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天道之子嗎?
你為什麼不能讓我回家呢?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
郁宴說了那麼多,但是燕清怨仍然沒有理他,郁宴現在感到很絕望,他緩緩的走到鋼琴旁邊說“行,不理我是吧?你喜歡彈琴是吧?”他的嗓音裡面充滿了絕望。
— 我不喜歡彈鋼琴的,是你喜歡。”之前的話語像一根刺一樣刺在郁宴的心口上。
他的話語剛落,他就猛的舉起錘子砸在了鋼琴上,巨大的聲響,刺的郁宴的耳朵很疼,他的手也很麻,但是現在他的心更疼。
一下又一下,一聲又一聲。
琴鍵已經被郁宴砸的七零八碎了,就連鋼琴的外觀也變了形。
而燕清怨就隻是淡淡的看着他,并沒有阻止他的動作,他的眼眸裡盡是郁宴讀不懂的情緒,郁宴之前讀不懂,現在也照樣不會懂。
郁宴還是不解氣一般,他将散落在地上的曲譜拿了起來,他緩緩的将曲譜撕的稀碎,又對着燕清怨抛了過去。
細碎的紙片從空中落下,兩人的視線在紙片中對視。
燕清怨能懂郁宴的憤怒,但是郁宴不懂燕清怨的悲傷。
郁宴還是覺得不解氣,他又将琴房裡面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到了最後他已經很累了。
他的腳因為沒有穿鞋子,腳底上盡是一些灰塵和泥土,還有被一些細小的東西劃破的痕迹,他跌坐在了地上,他的周圍盡是一些殘破的碎片,他的手也被尖銳的琴鍵碎片劃破了,血已經将地上白色的碎紙染紅了。
郁宴感覺自己現在應該是疼的,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瘋狂過,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傷,但郁宴現在卻什麼也感覺不到,他已經麻木了。
郁宴現在很絕望,他頹廢的仰起頭看向了燕清怨,嘴裡喃喃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回家?
我隻是想回家……
媽媽,我想回家……
哥哥,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
郁宴的眼睛早已在他砸東西的時候哭的通紅了,現在他仍然在流着淚。
他的淚水無聲的順着臉頰滑落,這個時候燕清怨終于有了動作,他緩慢的走到了郁宴的面前,蹲了下來,用手接住郁宴滴下來的一滴淚。
淚水在他的手心裡面炸開,很燙,燙的他心口痛。
燕清怨沒有哭,但是他的眼眶也紅了。
他對郁宴說“郁宴,不是我不讓你回家,也不是我困住了你。
是你,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
是你自己不回家的……
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
燕清怨在說些什麼郁宴已經聽不見了,他好像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他隻是颠三倒四的在說
——我想回家
——哥哥,你怎麼還不來接我
燕清怨将他抱了起來,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他的傷口之後便哄着他睡了過去,雖然已經接近了中午,但是郁宴現在很累,他也不想看見燕清怨他隻能睡過去。
燕清怨看着他在睡夢中還在流着淚,他也緩緩的落下了一滴清淚,就那一滴。
那一滴淚最後的歸宿是燕清怨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