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啊我還挺熟的,那你帶我去看看鋼琴吧,我好提前熟悉一下,免得出錯。”
然後周野帶着郁宴下到了二樓,2樓正對着大門的方向,有一個圓弧形的走廊,那裡擺放着一架鋼琴,隻不過被紅色的絨布遮住了。
周野上去将那絨布扯了下來,看見鋼琴全貌的郁宴震驚的瞳孔裡猛的一縮,是貝森朵夫的鋼琴,本來這并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出現在周野家裡的這架鋼琴跟郁宴的一模一樣,不是郁宴家裡的鋼琴,而是在郁宴10歲的時候,郁宴的哥哥郁席專門為他定制的,郁宴認為這也許是一個巧合。
但當他看見鋼琴腿上被刻下的郁金香圖案時愣住了。
那郁金香很圓潤,但是線條卻略顯稚嫩,郁宴記得那是哥哥讓自己親手畫下來的,由工人1:1的複刻,可以說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就連18歲的預言也再也畫不出來這樣的郁金香。
但現在它居然出現在周野的鋼琴上,周野将郁宴帶到鋼琴椅上“彈彈看,阿宴。”
上面赫然擺放着《風吹過的街道》的曲譜,周野說“你彈女生,我彈男生,可以嗎?”
“可以,沒問題。”
上面的曲譜上的字迹也略顯稚嫩,看到這樣一幅曲子,郁宴想起來了自己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練過這首曲子,也曾像周野一樣做滿了标記。
但郁宴不知道的是他沒有看過周野寫字所以也認不得這曲譜上的字根本不是周野的。
晚宴開始了,一樓大廳裡觥籌交錯的,一瞬間燈全暗了下來,隻留下二樓看台上方的金色水晶吊燈。
然後周野牽引着郁宴的手慢慢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周野對着下面說“這将是我今晚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于是二人在衆人的目光中坐下,開始了四手聯彈,纖細的指尖在琴鍵上跳躍着,像是精靈般在起舞。
周文繼也在一樓大廳,他摸了摸下巴說“我怎麼不知道舅舅有這樣的本事。”
靳年喝了一口酒,覺得有點辣,吐了吐舌頭說“這有什麼,你舅舅經常跟在宴哥身邊,宴哥彈鋼琴那麼厲害,你舅舅肯定也不會差,話又說回來了,阿怨你會嗎?”
燕清怨的目光一直注視着上面的兩個人,沒有理會他們,也許是沒有聽見,也許是根本不在意。
見燕清怨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靳年轉過頭問莫攜泉說“小泉,好聽吧,你這是第一次聽燕哥彈琴吧。”
莫攜泉的目光也沒有從郁宴身上離開,他搖搖頭,他輕輕呢喃道“我好像聽過千千萬次。”
燈光如月光般灑在郁宴跟周野的身上,他們是這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隻有周野知道,彈鋼琴時的郁宴有多麼大的吸引力。
郁宴眼神專注的看着琴鍵,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了陰影,自上而下的燈光,襯的他的面部柔和了許多,郁宴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這是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笑意。
底下的人因為看不清,覺得這幅畫面神聖而又美好。
隻有周野知道,郁宴是他人生中最好的禮物。
一曲完畢,台下便響起了陣陣掌聲,聽着下面的掌聲,郁宴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周野便起了壞心思。
他輕輕的摩挲着郁宴的耳垂說“阿宴,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阿。”
然後周野便對上了郁宴的目光,郁宴的眼中的燈光好似是點點碎碎的星光,他被燈光照的有些睜不開眼,隻能眯着,就這樣周野沉淪在了郁宴眼中的星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