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試着識别他的身份,不過因為現在的技術還不夠完善,我無法保證一定能夠确定他的身份。”
他硬着頭皮說了真話,害怕這個時候打包票但是結果不盡如人意的時候他會收到更加嚴厲的責罰。
鶴見涼子完全能夠理解他的想法:“盡力就好,實在不能找到的話也沒有關系。”
“我也問問我家那邊的人。”
五條悟拿着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五條家族的人,這個時候他的身份簡直是好用的不能再好用。
鶴見涼子送了口氣,面上的笑意真心多了。
“這下無論他是否是咒術師,我們都有可能找到他了。”
夏油傑也含笑點了點頭。
因為不确定結果出來得快不快,三人最終還是決定在警署等一會,警官将他們領入會客廳,又派人端上了茶水和一些糕點,完全當成貴客來看待。
三人也就此引起了警署裡其他警察們的注意,警官在鶴見涼子強調再三讓他下去忙之後才離開會客廳,關上門的瞬間松了一大口氣。
手下立刻湊上前,低聲問道:“長官,他們都是些什麼身份?真的有什麼所謂的咒術師嗎?”
“無論有沒有咒術師,你隻需要知道一點——”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都是我們惹不起的人。”
“這個我知道。”
“我隻是覺得,咒術師這個職業很有可能存在。”手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們的穿着與每次發生特殊傷亡事件時上頭派來處理的人員的穿着很像。”
“這種制服可不常見。”
可不是不常見嗎,警官從警這麼多年,也隻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衣服,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突然瞪了一眼手下。
“他們的衣服眼熟你之前還不記得提醒我!”
就算知道這一點,您也不會改變您的态度啊!
手下很想為自己申屈,不過顯然他的長官并聽不下去,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原地。
小警察最後透過窗戶看了一眼接待室裡意氣風發引人注目的少年少女,搖了搖頭回歸自己的工作崗位。
他倒是希望所謂的咒術師存在,這該死的一成不變的生活也該要有些波瀾了。
鶴見涼子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一定會忍不住吐槽,他想要的波瀾可能會過于壯闊,壯闊到讓人絕望。
三人都以為需要等很久。
但在也許隻過了十多分鐘的時候——
接待室的門被推開了。
警官的臉上并沒有任務完成的喜悅與激動,反而更像是沮喪。
少女心裡立刻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警官抿唇向三人遞上了新鮮出爐的報告:“我們找到了,但——”
“這位先生已經死亡。”
他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的找到他,也就是因為他是昨天晚上死亡的,并且似乎還是某個大家族的人物,檔案新鮮出爐,在他尋找的過程中被一個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認了出來。
與此同時,五條悟的手機震動了一聲,他掏出手機,收到了家族裡的人給自己發的消息——
“少爺,這位是禅院家的,今天早晨剛被發現死在自己的書房裡。”
他将信息頁面展示給鶴見涼子和夏油傑看,涼子幾乎想要呵笑出聲。
這是多麼難得的一個巧合。
這下她更加确定這整件事情就是針對她的一個陰謀了。
*
盡管人已經死了,三人還是決定到事發地點去看一看,鶴見涼子還是不死心,堅信會有什麼線索。
三人坐上了車,少女頭抵着窗,沉默地看着窗外飛速變換的風景。
夏油傑坐在她身側,察覺到了她這股異常的情緒。
他能夠理解少女的感受,無論對于誰來說,這種案件的線索突然中斷的感覺都不怎麼讓人好受,更何況,鶴見涼子還是名副其實的受害人。
黑發青年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輕拍了拍少女的手背,在鶴見涼子傳來疑惑的目光時,他的聲音克制又溫柔:“别擔心,隻要有幕後黑手,就一定會有線索。”
鶴見涼子心裡依舊七上八下的,那股不好的預感一直沒有消失,但是面對青年的關懷,她還是彎了彎唇努力擠出笑容:“嗯,我知道。”
這一切強裝的鎮定,在看見書房裡尚未挪動的屍體時都化為灰燼。
鶴見涼子撐住門框,手指幾乎要陷進木頭裡,琥珀色的眼睛染上了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