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昨天那隻特級咒靈的出現同樣心懷疑窦,原本想着今天過來查看下有沒有什麼線索。
她想過會不會有普通人誤入破壞現場,或者咒術界已經提前收拾好了場地,但是現在,警戒線依然存在,顯然也沒有外人踏足的痕迹。
但是這該死的雨!
沖刷走了一切,
原本蹲着的少女站起了身,再次無奈地歎了口氣。
就連她和咒靈流的血都已經被沖刷了,隻剩一片斷壁殘垣,空氣中的腥膻味也被雨後清新的草木香所代替。
鶴見涼子的心已經死了一大半。
她最後不死心地繞着寬闊的場地查看,腦海裡問彌生:“你有什麼辦法嗎?”
彌生騰的坐了起來,感受到偌大的責任感,開始在它的百寶箱裡翻來翻去,屁股左扭扭右扭扭一邊嘟囔着:“我記得好像有一個工具是可以再現當時的場景的來着——”
就是好像找不到了。
彌生急得抓耳撓腮。
鶴見涼子卻突然茅塞頓開。
當咒術師當久了,她都快要摒棄正常人的思維了。
她立刻走出這片廢墟在四處搜尋,最終視線落到了旁邊街道上一個隐蔽的儀器上。
黑漆漆的洞口緩慢無聲地轉動,隐在茂密的樹葉後難以被人發現,窺視着附近發生的一切。
是攝像頭。
鶴見涼子忽地笑了,她高興地幾乎想要把彌生從腦海裡掏出來狠狠親它一口。
彌生感知到了她的想法,它十足羞澀地捂住臉蛋,雖然不知道它到底做了什麼讓鶴見涼子這麼高興,卻還是驕傲道:“我就知道,彌生是個好幫手。”
鶴見涼子毫不吝啬對于它的誇獎。
彌生像是個充滿氣的氣球,想要原地飛上天。
昨日的挫敗感因為這些事情消散了一大半。
鶴見涼子對這個結果樂見其成。
她的視線再一次落到了攝像頭上,盤算着該怎麼樣才能看到它的記錄。
這一片區域的攝像頭,自然是都歸警署管轄,也理所當然地不會讓她随意地查看攝像頭中所記錄的内容。
更何況這裡還發生了咒靈襲擊的事情,理所當然地管轄會更加嚴格。
當警署有其想要隐瞞的事情時,普通人想要窺探簡直難如登天。
好在,鶴見涼子不是普通人,她至少是個咒術師。
少女決定憑借着這個身份試一試。
“咒術師?那是什麼身份?”
接待她的警官哈哈大笑,和身邊的其餘人笑鬧:“我們國家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也開始盛行西方的巫術那一套了嗎?”
“并沒有長官。”
他身後的警察接話:“我想可能是這位小姐的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
警官被逗弄地更加開心。
“好了小姐,希望你清楚,警署并不是什麼很随意的地方,如果你想要繼續做類似于這種巫術拯救世界的夢想,我想有其他的地方更加适合你。”
話畢,警官轉身就想走,鶴見涼子在身後默默捏緊了拳頭,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依靠蠻力的想法。
不值當,說不定還要被定個襲警罪。
少女原以為,咒術師的存在即便普通人不知情,這些常年與犯罪打交道、與咒術界打交道的警察們應該會知情,畢竟很多咒靈犯罪的案件從一開始就需要警方封鎖消息并且聯系咒術界進行咒靈的清楚。
但現在看來,知道咒術界存在的,也不過是更高層的一些人罷了。
鶴見涼子準備轉身尋求學校老師的幫助,卻在此時被人抵住了肩膀。
她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在自己身後,耳邊果然傳來了溫和的男聲:“警察先生,或許你可以再等等。”
夏油傑的聲音裡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隻是在鶴見涼子看不見的地方,眼中同樣布滿了厭惡和寒意。
與之相對,五條悟的脾氣顯然就沒有那麼好,他氣勢淩人地呵笑一聲:“把你們的長官叫出來,看看他在我們面前還能不能這樣講話?”
警官不耐煩地轉頭,看向突然成夥的像是不良分子的三個人:“還要我說多少次——”
“給我住口!”
他的話被突然打斷,五條悟舉着手裡的手機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松下警官,您都聽到了吧?”
無法無天的五條悟此時用的敬語顯得格外諷刺。
“五條少爺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們管理不善,您别生氣,我一定會讓他好好向你們賠罪——”
電話裡的老者聲音卑躬屈膝,現場的警官也兩股顫顫快要跪到地上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認為是不良的這樣一群人,在他長官的長官的面前會有如此的地位。
這一刻,警官開始擔心起了自己的工作會不會就此打水漂。
他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