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很認真地考慮了下自己适不适合繼續問下去,很明顯,鶴見涼子的這種急切肯定是有原因的,雖然她很願意去幫她分擔一些壓力或者其他不好的情緒,但也擔心這樣會太過越界反而導緻鶴見涼子不高興。
因此糾結了一會,她還是轉移了話題:“不用擔心,一周裡我們文化課的時間也不算多,大多數課程還是訓練體術、咒術或者戰鬥基礎的講授。”
鶴見涼子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了。”
兩個大男生坐在女生的後面,原本三個人是并排坐的,隻不過由于鶴見涼子的同期生都不在學院裡,就暫時把她安排到夏油傑這一屆來上課。
此時五條悟恰好坐在涼子身後,一雙大長腿委屈地縮在兩邊,身體前傾,手指輕輕點了點涼子的背:“你上次是第一次見到咒靈嗎?”
“是的。”
聽到回答之後,五條悟挑了挑眉:“那你可真夠鎮定的。”
正常人的反應大多數都是和中島櫻一樣,身體被害怕所控制,不能立即做出逃跑的舉動,而鶴見涼子在那個時候動作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棒球棍被她直直地掄了出去,她的力氣甚至能夠在那瞬間把咒靈打偏。
實話實說,如果不是鶴見涼子打擊的那一下,憑借着咒靈和中島櫻那麼近的距離,五條悟還真的難以保證他能夠這麼順利地擊敗咒靈,救下中島櫻。
想想都是一陣後怕。
“之前有做過專門的格鬥方面的訓練嗎?”
原本支着下颌閉眼休息的夏油傑突然插話,鶴見涼子轉頭看向他:“稍微訓練過。”
黑發青年含笑點了點頭。
等到下午的體術課,夏油傑便首先邀請了涼子。
他一邊活動着手腕腳腕,側頭喊鶴見涼子:“來打一場?不用咒力。”
涼子都還沒有答應呢,五條悟就已經十分不滿地嚷嚷:“诶?傑你這就抛棄老子了嗎?”
他一臉憤憤不平,卻顯然也沒有多生氣的樣子,反而是迅速溜到家入硝子在的一邊,和她并排坐看起好戲來。
偌大的操場騰給了兩人。
鶴見涼子本來也就躍躍欲試,自然不會拒絕,和夏油傑相對而立。
“開始?”
青年姿态悠閑:“開始吧。”
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鶴見涼子立刻攻了上去,看起來白嫩纖弱的手臂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握成拳頭帶起了一陣強勁的氣流。
黑發青年雖然側身躲了過去,其拳風卻掀起了他額前的劉海,夏油傑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過。
鶴見涼子順勢掃腿,被夏油傑發現了她的意圖,單手用力壓制住。
她用力掙了掙,見實在沒他力氣大,反身又是一個拳頭丢了過去。
兩人來來往往打了好幾個回合。
鶴見涼子的唇越抿越緊,流的汗已經淌濕了額前的碎發,夏油傑卻依舊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青年始終維持着防禦不進攻,涼子覺得這是對她的輕視,即便身體已經感到很疲憊,拳還是一個比一個用力。
最後結束是因為夏油傑反身控制住了她,少女已經力氣耗竭,完全掙脫不開,被青年身上好聞的烏木香包圍:“夠了,你已經夠累了。”
直到看見少女點頭,他才放松了禁锢,隻是手卻也沒有挪開,反而虛虛放在少女腰間:“還能站嗎?”
鶴見涼子瞪他一眼,嘴硬:“我可以!”
看不起誰呢!
她從小時候起就接受了專門的訓練,即便是在最艱苦的那幾年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格鬥的訓練。
不是驕傲,她的格鬥能力在女生或者男生中都稱得上是翹楚。
夏油傑是她遇見的第一個能和她打得這麼遊刃有餘的對手。
少女的眼中燃起了濃烈的勝負欲。
夏油傑全部都看在眼裡,他的眼裡是一片贊賞。
沒有能力的人不服輸和有能力的人不服輸給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觀感,前者如同跳梁小醜般不自量力,後者卻讓人更加欽佩。
“我有一些建議,你想聽下嗎?”
青年溫笑道,鶴見涼子立刻擡頭看他,即便身體已經勞累過度,琥珀色的瞳孔中依舊是一片晶亮,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夏油傑便含笑點頭,和少女相對站立,以驚人的記憶力向少女還原着剛才的比試。
“這裡,拳頭可以從這個方向出,會更省力,對方也會更加難以躲避。”
“這裡不能掃腿,這個時候我的姿勢本身就很牢固,掃腿成功率不大。”
一招一式地拆解,一字一句地分析,夏油傑在講正事時眼底并不含平常的笑意,顯得整個人更加嚴肅,鶴見涼子對這樣的他卻接受良好,反而在心底裡更加覺得夏油傑是一位可靠的老師。
另外一邊,家入硝子嘴裡叼着根棒棒糖,坐在高高的台階上無聊地晃着腿,她身邊的五條悟大長腿一曲,搭在地面上,姿态頗為悠閑地擺弄着手中的手機,表情時而興奮時而失落。
家入硝子看的目瞪口呆,五條悟的這種神情讓她有了一個十分不妙的想法:“五條——”
她喊了一句,對方沒有反應,于是她幹脆用腳踢了踢他。
“嗯?怎麼了?”
五條悟笑嘻嘻暗滅手機,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