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
阮際白慌亂蓋上,将瓶子緊握手中,一隻細白的手便扶上她的肩頭,太涼了。
“那這個怎麼用?”阮際白沒敢擡眸看去,隻羞怯往水下埋些。
“待會兒我教你。”
安子聞眸光暗了暗,她垂下眸,手掬把水往阮際白圓潤的肩頭上送去,水滴滑落的聲音,太讓人心癢癢了。
阮際白還是沒動,任由身後的人把水灑在身上,她壓抑着身體的抖動,呼吸都加重了。
突然,身後的人停住手了。
緊接着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阮際白意識到什麼時,那人已經光着身子入水了。
那皮膚白如雪,頂峰一點紅。
阮際白立馬轉身,水嘩嘩響起,“你……”
“今日在林中,光想着給你擋雨,我自己竟濕了半邊身子。”安子聞朝她那裡靠近。
阮際白明顯感受到身後的動靜,水溫仿佛一下升高,好燙,逼得她渾身都熱了起來。
“你不是妖麼?妖也會着涼?”阮際白把整個身子埋在水裡,隻留下個腦袋浮在水面。
“我是妖,但也會受傷,也會着涼,并不是所有的妖都可以法力無邊,為所欲為的。”安子聞不緊不慢道。
“可你對我……”阮際白咬牙道:“不是為所欲為麼?”
忽地,阮際白感覺到背後緊緊貼住了一具身子,滑膩柔軟……
“你!”阮際白驚呼,急着往前,但腳下懸空撲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還好安子聞在她的身後,及時攔腰護住她,這下兩人貼得更緊了。
“怕什麼?”安子聞低笑,“不是說好以身相許麼?”
“是的。”阮際白别頭看她,“我沒有害怕,隻是……”
“不是要我教你麼?”安子聞一下到了她的面前,捧住她的臉,“我現在教你,可好?”
兩人離得很近,阮際白聽見她說可好時,立馬勾起了幼時記憶,層層雲霧下去,清晰出一張笑盈盈的臉,與面前的人剛好對上。
“你是小狐狸!”阮際白激動得抓住了她的手臂,“真的是你,你真的來了!”
安子聞帶着埋怨,随即撲哧笑出聲來:“現在才想起我,早知便多逗逗你,好讓你心生愧疚來。”
那年府邸裡面出現了一隻雪白小狐狸,毛囊上好,沒有一絲雜毛。家中便派人四處尋找,說是要刮皮制衣。
阮際白見四處逃竄的小狐狸,朝她招招手,“來我這兒,我不是壞人。”
小狐狸毛發沾了血,她原地上下打量了阮際白一番,便信任一瘸一拐走了過去。阮際白摟住她抱入懷中,心疼把它帶進自己的院子中,一日又一日小心照顧,躲過家裡的搜查。
沒成想,幾月過去後,小狐狸竟然變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她說她是妖,這讓阮際白有了妖的概念。
而小狐狸能開口說話後,她喜歡笑着與阮際白分享外面的世界。
阮際白笑着笑着就悲感了起來,望去了牆外的天空,小狐狸就這麼盯着她,一下笑不出口了。
再去半年後,小狐狸對阮際白道:“我要走了。”
阮際白依依不舍,她心裡明白,悲歡離合才是常态,她沒有權利把小狐狸圈養在自己身邊,她應該有自己的海闊天空。
那日雨下得極大,院子杏花落了滿地,阮際白執着青傘站在樹下,強撐起笑意對她揮手告别,“如果有機會,我也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小狐狸聽後,沒走出幾步立刻折返,她拉住阮際白的手:“再見面時,我一定帶你走,可好?”
阮際白将傘面傾斜過去,擋住了落下的花瓣雨滴,應聲笑道:“好。”
回憶被勾起,安子聞用食指壓住了阮際白的唇:“叙舊的事兒放在後面,現在,我想教你用這個。”
阮際白困惑看着她打開瓶口,指尖扣出大塊膏體,她神色認真放在手心揉戳幾下,便順着阮際白的肩膀緩緩下滑。
“這個有助于潤滑皮膚,還有助于開口。”安子聞的聲音仿佛帶了水汽,阮際白聽得一愣。
“開口?”阮際白道。
“你扶着我的肩。”安子聞在她耳邊低語:“可以張開腿麼?”
“子聞,我!”
指尖巧妙躲過阮際白制止的手,繼續向下面探去,經過一處幽深後,再去尋覓頂點。
溫度持續上升,水花聲、摩擦聲、水聲,裡面還夾雜着低1吟……
一陣又一陣後,阮際白整個人就挂在她的身子上了,不斷喘着氣。
“你現在明白了麼?”安子聞對她的唇上落下吻。
待阮際白平複些後,“我明白了,原來以身相許是這層含義,子聞。”
安子聞注視着她,“那你可願嫁與我為妻?”
“願意的,子聞,我一直在等你。”阮際白狠狠摟住了她,淚水滑落,“我好想你。”
此後,這林子深處,雨再也沒有停過,因為,總有一人撐着一把青傘,在那落滿杏花的雨中等待着,等着那隻雪白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