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智卉瞬間破功,本來如精靈般的出塵面孔變得通紅,她咬牙瞪着溫晚。
“死變态,今天我就要你完蛋”
話音剛落,黎恕帶着一幹黑衣人從倉庫方向悠悠走來,每個人都手持一把水管。
溫晚僅僅用餘光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果然還是之前那個小卉讨喜一點啊”
溫晚拿出文件袋,向空中吹了一聲口哨。
“不過,這才有調.教的價值”
“成吉思汗來喽”
帶着一頂寬沿牛仔帽的溫于馨叼着棒棒糖,重心低垂,在機車上壓着自己的身體向這裡沖來。
随着她一聲高呼,身後的車隊紛紛打開大燈,晃的黎恕一行人張不開眼。
還沒他們緩過神,又是一陣金屬摩擦聲從不遠處傳來。
是和黎恕這邊一樣的裝束,金屬水管被拖在地上摩擦,隻不過領頭的是一個頂着青色眼圈的嬌小女孩。
“黎實?”
黎恕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啊,就是你爹我啊”
黎實又找回了自己嚣張的氣勢,即使臉上還挂着她小姨留下的彩。
看着緩緩逼近的兩波人。
系統在空間裡哀歎。
這就是為什麼它不贊同宿主來。
淩智卉不可思議地看着同樣朝她慢步走來的溫晚。
她有些瑟縮的後退卻忘了自己是在碼頭的邊緣。
撲通一聲,淩智卉就墜入了漆黑的海浪當中。
因為藥的副作用,她的感官極度敏感,因此痛苦感也是成倍放大,她難受地嗆着海水,手甚至提不起勁來拍打水波。
恐慌中,又是一聲落水,栗色的長發的黑色的海水中散發着微弱的色彩。
一陣泡泡飄到淩智卉白皙的臉上,随後嘴唇突然變得麻麻的。
洶湧的海浪之下,溫晚手臂虛抱着淩智卉,兩人的頭發在水中散開,交織。
溫晚隻是在渡着氧氣,親吻的動作不帶情欲,可是也許是被敏感的感官困擾。
淩智卉的嘴唇麻麻的,然後腦内,四肢最後蔓延到了心髒。
咚,咚咚。
有力的心跳把胸腔也震的酥麻。
淩智卉慢慢忘卻了一切,隻是沉浸在這帶有海水鹹味的酥麻交吻。
思緒放空,淩智卉的眼前慢慢發亮,一個孤單的小女孩抓着一個髒兮兮的粉色小本,雙眼渴望地透過窗子看向遠處。
似乎注意到了淩智卉,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孩轉過頭來,嘴唇開合,似乎想與她說些什麼。
她在……說什麼呢……
白光越來越實質化。
直到被帶出水面,淩智卉眼前的幻象才褪去。
焦急的溫于馨把外套披在兩人身上。
“你們還好嗎,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到”
淩智卉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肺部撕裂般的痛苦,她重重地咳嗽着,卻看見了倒在自己懷裡昏厥的溫晚。
像一隻巨鐘在她腦内撞響,嗡鳴在耳邊回蕩。
幾乎下意識地她伸手去探溫晚的鼻息。
感受到那微弱卻堅定的氣流她才算松了一口氣,還好。
她的餘光瞥見了溫晚下水之前丢在旁邊的文件袋,然後她伸出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裝到了自己的懷裡。
兩人上了不同的救護車。
淩智卉滿意地拆開那包裝有些被水染濕的文件袋。
可裡面的不是她期望的财務報表。
是一個略顯眼熟的粉色小本。
這是……
腦中記憶閃回,那個陌生小女孩的形象突然清晰。
是小時候的她,眼神帶着不符年紀的哀傷與孤獨。
粉嫩的唇瓣張張合合,淩智卉終于看明白了。
「溫晚,不要丢下我,一個人」
腦内劇痛,淩智卉蜷着身子倒下。
而另一輛救護車上溫晚悠悠轉醒。
溫于馨坐在旁邊,語氣無奈。
“真的值得嗎”
溫晚随意扔掉那早就濕透的真正的财務報表。
“為了她”
“什麼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