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追帶着兩人成功回到九重天。
司鳳剛出來就看到了自己的師弟們,立馬眼眶一熱。
小師弟也立馬注意到了他,連忙揮手:“師兄!大師兄!”
百鳳門的子弟立馬圍了上來,查看他的情況。
看到大家都好好的,佩蘭小仙君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月上蘭注意到了檀追,也注意他懷裡面如死灰的少年。
那少年的面色慘白,臉頰布滿細汗,眉頭緊鎖,似乎是很痛苦的樣子。
少年的手死死地攥着白鹿仙君的衣袖,少年那慘白的唇角還殘留着血迹。
月上蘭也注意到了檀追手上的血肉模糊,明顯是被人咬的。
月上蘭面露驚愕:“阿追,小春生這是?”
檀追将人抱到天藥宗的長老面前,輕聲道:“舟遊長老,還請幫忙看看愛徒。”
舟遊長老低頭一看,立馬上前幫忙診脈查看。
詠瀾也湊了上來,“芙蓉小仙君這是怎麼了?”
司鳳不由地看過來。
衆人的視線都落在舟遊長老的身上,等待他給出結論。
舟遊診脈許久,伸手扯開少年的衣襟,露出他的胸口。
果然,就見少年的胸口一面混沌,萦繞着一層黑氣。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是修羅的氣息!”
“芙蓉小仙君的體内有修羅的氣息!”
檀追臉色陰沉,對舟遊道:“長老,眼下是何情況?”
舟遊長老臉色嚴肅:“小仙君體内的确有修羅的氣息,不知是何時被注入體内的,眼下小仙君被夢魇困在其中,就是受到了這氣息的影響。”
檀追:“眼下可有辦法将這氣息抽出來?”
舟遊長老思索,最終搖了搖頭。
“我方才探查過,這氣息深入仙髓啊,在小仙君體内的時間很長,已經完全掌握了小仙君的身體,眼下是在嘗試占據。”
一旁的月上蘭不由道:“這麼聽來,怎麼如此像心魔?”
司鳳:“心魔是隻有上神才會有的,矯情鬼還未成年。”
舟遊長老沉思片刻:“沒錯。這不是心魔,但卻跟心魔不相上下。這是一位修羅族尊主的殘魂,雖然沒有原本的神志,但占據是修羅族的本性,這點無法阻止。”
檀追:“可否讓愛徒先醒過來?”
舟遊長老:“在下施針一試。”
說着,舟遊長老取出銀針,施針片刻,少年的眉頭似乎擰了擰,眼皮也随之顫動。
檀追下意識地喚了一聲:“阿生!”
下一秒,少年就猛然睜開了眼睛。
還不等反應,少年就整個人撲到了檀追的身上,如同餓狼撲食。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月上蘭連忙上前阻攔,“阿追!你怎麼樣?!”
少年看起來完全不受控制,黑氣抑制不住地從他的體内湧現,整個人跨坐在白鹿仙君的身上,雙手死死地掐着白鹿仙君的脖頸。
檀追感受到短暫地窒息,“阿生,阿生,你……”
天君老兒姗姗來遲,剛來就撞見這一幕,立馬大喊一聲:“這成何體統!來人來人!快将人拉開!”
直到注意到那少年周身的黑氣,天君老兒的臉都白了,又道:“将人打暈!先将人打暈!”
檀追死死咬着牙,聲音有些嘶啞:“别過來!都别過來!我……我來安撫他……”
白鹿仙君一聲令下,原本準備簇擁而上的天兵都愣在了原地,一旁的仙門也愣在原地不敢靠近。
檀追反手掐住少年的手臂,用巧力掙脫,并翻身将人壓制。
于是,衆人就看到清風霁月的白鹿仙君從被人壓着,變成了壓着人。
天君老兒差點背過氣去,直呼:“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一旁被震得耳朵疼的舟遊長老忍不住道:“天君稍安勿躁,仙君心疼徒兒,不舍得下死手也是情理之中啊。再說這被修羅氣息魇住的人,的确不能刺激。”
舟遊長老說的在理,隻不過眼下這場景的确有些過于……奔放了。
一旁的弟子們伸着脖子張望,畢竟這樣的景象可是不多見的。
天君老兒一臉沒眼看,急得在原地跳了兩下,最後選擇眼不見心不煩,直接一揮衣袖背過身去。
緊接着,月上蘭大喊一聲:“阿追小心啊!”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去,隻見那少年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從地上掙紮起來,朝着白鹿仙君撲了過去。
似乎發出了一聲低吼,一口咬在了白鹿仙君的脖頸上。
檀追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氣,終于舍得用法咒将人擊飛出去八百米。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這是什麼情況?
方才說着:“白鹿仙君愛徒深切,不舍下死手”的舟遊也愣在了原地。
好在,那被擊飛出去八百米,直接砸在廊柱上的少年悠悠轉醒。
随春生頓感身上酸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于是就對上了白鹿仙君有些憤恨的眼神。
以及衆人的目瞪口呆。
随春生茫然,“怎……怎麼了?”
許久,确認芙蓉小仙君恢複了正常。
舟遊長老率先開口道:“你放才魇住了,眼下感覺怎麼樣?哪裡疼嗎?”
說着,便上前将少年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