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萬年來,三界平穩,并未動蕩,但這種人多的場合,難免有人渾水摸魚。
小芙蓉此次是第一次接觸這些人,必須要為其謀好後路,以備不時之需。
看見檀追臉色有些變化,随春生不免有些擔憂道:“師尊,可是哪裡不舒服?”
白鹿仙君回過神來,重新戴上柔和的笑意:“無妨,隻是有些累了。”
“那徒兒送您回去。”随春生道。
檀追這一路上都在擔心自己的愛徒,除了那日魚龍混雜之外,小芙蓉若是在秘境試煉中拔得頭籌,也算是嶄露頭角,往後注意到他的人會越來越多。
雖說到時候自己定會與四大宗主一同守陣,但也難免有不測。
小芙蓉從小是自己奶大的,除了練功以外從未吃過苦。
回到在水居之後,檀追思索再三,眉頭越蹙越緊。
檀追翻出一些卷軸翻看起來,想着給自己的小芙蓉做一件保命法器。
入夜,檀追已經看了不知多少卷軸。
自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通明法訣,本就有舊疾的眼睛也開始酸澀。
就在這時,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定神。
不由地捏緊了手中的卷軸。
那卷軸早已泛黃的羊皮之上,寫着——
這件法器曾經出現過,保全過曆代主人的性命。
可是它早已經在千年前衆神隕落之際,随着最後一任主人碎成了渣,估計此時正灑在九重天哪一重天空之中做星星呢。
眼下,白鹿仙君隻能自己湊齊上面所述的材料,複刻一件出來。
這些材料都不是凡品,分别是:琉璃千葉蓮,幽月狼的犬牙,萬年碧落鲛的護心鱗,嗤金蟻卵,以及傲因的眼睛。
好在,其中兩樣東西就在方寸山的藏寶庫内,就剩下一件并未得到。
但雖說隻剩下一件,但這也是所有材料中最為難得的一件。
這是一隻巨大兇獸的眼睛,像是一顆巨大的寶珠,也就是傲因的眼睛。
按理說眼睛是所有妖獸最為脆弱的地方,但是這個妖獸卻完全不一樣,這眼睛正是它渾身上下最為堅硬之處。
并且有些人會用來治療眼疾,頗為成效。
但是這妖獸的具體位置他并不知道,這卷軸之中也并未記載。
白鹿仙君許久沒有出山,幾千年輪轉,這世間種種他早就摸不清楚了。
好在,他的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選。
自然就是這九重天上最有名的浪仙人,月上蘭。
雖然月上蘭整日裡不是喝酒打诨就是四處玩樂,但他所經曆的奇遇見聞可是從古至今,無人能比。
這三界之中,少有這位浪蕩子不知曉的事情。
檀追下了決定,明日一早就傳音與月上蘭。
……
次日一早,檀追就派了傳音鳥而去。
他剛穿戴好,随春生就帶着早食來了。
無根跟在他後面,晃晃悠悠地,還不忘把桌椅闆凳擺放好。
方寸山三人圍坐在一起用早食。
随春生感覺今日師尊的心情格外好。
雖然三人食不言寝不語的,但也能夠看出那白鹿仙君吃的是眉飛色舞,最起碼随春生覺得是這樣的。
盡管白鹿仙君的表情很微妙,不太可察,但他的愛徒還是讀懂了。
白鹿仙君今日心裡開心。
“師尊今日心情甚佳。”少年不由道。
檀追不置可否,微微眯了眯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往自己愛徒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菜。
“阿生多吃一點。”
木頭人叽裡咕噜了兩聲。
白鹿仙君從不厚此薄彼,隻好又夾起一筷子送進無根碗裡。
木頭人發出一陣聲響,似乎是開心地笑了。
可是笑到一半,還未來得及把碗裡的菜送進嘴裡,就被一旁的少年眼疾手快塞進了嘴裡。
木頭人立馬大聲叫起來,用木頭話罵了半天。
但是少年已經吃進了肚裡,心裡美得很,根本不管他如何罵。
檀追輕笑一聲,無奈:“你們倆……”
半響,白鹿仙君吃飽喝足之後,月上蘭可算是火急火燎地趕到了。
白鹿仙君這時候一擦手,讓兩個小輩出去,他要和自己的好友單獨叙叙舊。
少年拉着木頭人左晃右晃的,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在水居。
正準備跟無根扯兩句嘴皮,就看見不遠處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少年臉上的笑意僵了片刻。
是畫芷仙人,他穿着一襲淡紫色的衣衫,快步朝着在水居的方向而來。
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來尋誰的。
木頭人上前攔住兩人,叽裡咕噜地說着:“神君在議事,你們不要進去。”
但是主仆二人并未聽懂,隻是知道不讓她們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