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祁這才察覺不尋常,眼神冷的像冰:“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大半夜費盡心思把他拉出來淋雨。
宋彥感覺脖頸後面涼嗖嗖:“晚些告訴你,先幫我個忙。”
李書顔目瞪口呆,下午聽他說起要找趙雲祁幫忙,還在好奇他會編出什麼樣的理由,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兩人轉眼即逝,她根本追不上,隻得慢下腳步回頭招呼身後這群人,萬一他們武力不敵,那就隻有制造人為壓力了。
趙有思急的大喊:“宋彥,你要去自己去拉上我三哥做什麼?”
兩人早就跑遠了。
李書顔适時提醒:“要不我們也跟上去。”
“你...你...也看見了嗎?”賀無霜已經語無倫次。
魏三跟江翎也眼巴巴的看了過來。
李書顔點頭,隔着人群,朝最後面站着一言不發的裴語棠看去:“我去看看到底是疑心生暗鬼,還是真的有鬼。”
“我跟你一起。”魏三抓了把傘。
賀無霜被仆婦緊緊抱在懷裡安慰:“别怕,是無稽之談,咋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可是你不是說是無稽之談嗎?”賀無霜抓着她話裡前後矛盾的地方問道。
仆婦被問倒,隻能反複安慰着幾人。
這一群人裡,或多或少面色都帶了些驚恐或迷茫之色,連青山這個大個子也不例外。
隻有裴語棠安安靜靜,既然他們都去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也一起去看個究竟。”
李書顔聞言轉過頭去看她,她勾了笑,目光坦然。她的心頭突然閃過不好的預感,宋彥這次又要無功而返。
人越走越多,隻剩下賀無霜跟江翎,兩人早就吓破了膽,留在這裡還不如跟他們一起,于是一群人,頂着風雨哆哆嗦嗦往藏經閣走去。
李書顔遠遠看見藏經閣門口黑壓壓全是人影。心不受控制“咚咚咚”狂跳着,看這情形事情必定已經敗露,不知道宋彥跟趙雲祁有沒有受傷。
她加快腳步沖上前,門前一共十二個和尚,個個年輕力壯,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正是白天領他們進門的覺遠大師。
聽到腳步聲,和尚齊刷刷向她看來。
李書顔目光落到覺遠身上,施了一禮:“大師,你們這是做什麼?”
覺遠從中間走出來:“施主怎麼深夜到此?藏經閣中進了兩個小賊,施主還是快些離去,免得傷及無辜。”
果然是被發現了,她向前逼近一步,解釋道:“大師誤會,那并不是賊寇,我們今晚借宿貴寺,準備休息時,發現山中先有箫聲傳來,接着有一個黑影往這邊過來,他們兩人正是追着黑影一路到此,并不是大師口中的賊寇。”
“胡說,”年輕弟子很是不服,“師叔說,白日裡其中一個已經到過此處,想來是當時未能如願,才會在夜裡趁着無人之際,故技重施。”
另一個年輕弟子接道:“就是,兩位師叔一時不察,已經讓人闖了進去。那明明就是賊寇。”
那個白發老和尚竟還守在此處,對方人多勢衆,且有理有據。
她一時詞窮,正好這時大部隊趕了過來,
趙有思飛奔過來:“你們這群和尚,是非不分,我們不過看到夜裡有不明不白的東西進了此處,才過來幫忙而已。”
年輕弟子見是個姑娘直接愣住。
這會人多,就算有鬼怪應該也不會來,魏三膽子大了起來:“你們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好心幫忙還被你們倒打一耙。”
江翎上下打量這群人,突然道:“你們不會就是什麼山精野怪變的吧。”
此話一出,在場姑娘“嗷”一聲抱成一團。
這表現也不像演的,年輕弟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面紅耳熱,赧赧不敢言。
還不如直接硬闖呢,覺遠頭疼不已,耐着性子詢問:“施主莫怕,我們是實實在在的出家人,你們口中不明不白的東西有誰看見了?”
“我看見了。”魏三哆嗦着。
“我也看見了。”賀無霜知道這會隻能這麼說。
“我們都看見了....”
衆口铄金,三人成虎!
李書顔盯着覺遠:“請大師開門放我們進去。”
“老和尚,你還有什麼話說,”趙有思咄咄逼人,“他們一個是國公府的公子,另一個是趙王府公子,傷了他們你們擔待的起嗎?”
兩方僵持着,身後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低沉平和。
“貧僧不認識什麼國公府的公子,也不認識趙王府的公子,出家人一視同仁。”
一衆和尚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肉眼可見的松懈下來,覺遠上前行禮:“主持,諸位施主堅持說有黑影進了藏經閣。”
李書顔回頭去看,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和尚,頭發花白,面色卻紅潤,神态平靜祥和,讓人心生好感。
“無妨,”他笑着揮退衆人,在場這麼多人,獨獨看向李書顔:“既然施主心有疑慮,貧僧自當為你解惑。”
說着伸手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