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醫者往往不會把話說的太死,李書顔覺得她應該有十足的把握才會開口言說。裴家的醫術早就斷了傳承,據李不移所說,裴家以毒起家,跟裴語棠現在的本領風馬牛不相及。她這手本事加上那天一早找李書行打聽的事情,她很難不懷疑裴語棠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正說着,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幾人擡眼望去,賀元琳一馬當先很快到了跟前。
“這麼久沒見長公主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沒變。”裴語棠笑道,自從眼前的傅長離死後,她上過幾次門都沒見到人,漸漸的幾乎斷了跟所有人的聯絡,如今總算又活了過來。
“你們都來了?”賀元琳擡腿利落下馬,掃了一圈大家都在,“在聊什麼?”她跑了一身的汗,阿綠領着宮人圍上來端茶遞水,并奉上巾帕。
裴語棠對着她笑道:“我們在聊傅公子臉上的傷或許我可以一試。”
“這麼些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厲害了。”她把帕子遞還給阿綠,擡眼掃向一旁沉默的傅長離,“這個還是要問他自己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像是拆台般,傅長離跟她對視緩緩道:“全憑公主做主。”
賀元琳:....
謝瑤聽見動靜跑了出來:“這位姑娘真的能治傅大哥臉上的傷?”
裴語棠不認得她,還是笑着應道:“可以一試。”
謝瑤很是驚喜:“傅大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眼睛亮的像是那傷是在她臉上。
剛才傅長離已經表示任憑賀元琳吩咐,幾人一同看向她。
裴語棠從小就愛研究各種刀具,甚至開膛剝肚替小動物治療,當時她怕世人異樣的眼光還讓她不要外傳,沒想到過了這些年,她對這些已經好不顧忌。
她們自小相識,她的人品賀元琳還是信的過,知道她并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她說有把握那必定是真的才會拿出來說。話已至此,賀元琳拍闆:“等回了長安,就請語棠一試,需要什麼我會讓人提前準備。”能治當然要治一下,确實影響美觀。
“好,等回去再說吧,我也要準備一下。”
謝瑤激動無比,追問道:“能恢複成什麼樣子?”
裴語棠略一思索:“不可能完好如初,跟原先的膚色會有色差,但是不會如此凹凸不平,或許還能把傷口縮的小一些。”條件有限,再高的要求她就做不到了,具體恢複成什麼樣還會因人而異。
這不是外科整形手術嗎?李書顔異樣的感覺更強烈了:“沒想到裴姑娘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
“李大人謬贊,還沒動手呢,等我做完在誇也不遲。”
一句話逗的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賀元琳還沒盡興,見到今早送去的騎裝已經被換上,笑道:“你們要一起嗎?”
李書顔率先搖了搖頭:“學藝不精,就不班門弄斧了。”
“學藝不精正好,我來教你。”她突然起了興緻,也想當一回老師。
“不了,不了,”上次去桃源縣的經曆讓她至今心有餘悸,能躲則躲,一個閃身跑到傅長離身後。
賀元琳手上落空,準備去拉她:“練練也好,省的以後用的時候吃苦。”傅長離站這沒動看她們笑鬧。
她一擡頭,瞬間收回手,恨鐵不成鋼:“下次要是騎馬你還得吃苦頭。”
“不怕。”李書顔從傅長離身後繞出來,“船到橋頭自然直。”沒苦何必硬吃。賀元琳不甘心的拿眼睛去瞪她。
一旁的傅長離不知情,這番舉動落到他眼裡,神色突然變的複雜難言,沒想到他們變的這麼要好。
“語棠,我們一起去?”一個不成還有另一個,她總能找到人。
裴語棠也推辭:“我這身不方便,明日吧,我們比比,看是你的獵物多還是我的獵物多。”
賀元琳:“一言為定。”
孫拂曉坐在角落裡,這些人離他們太遙遠,不是換身衣服就能融進去的。就像她跟宋彥,天差地别。
李書顔一轉頭見她孤零零的坐在營帳裡,上前問道:“不是說要學騎馬嗎,我們一起去吧,阿琳的騎術我是趕不上她的。”
謝瑤小聲嘀咕:“我們還沒學會呢。”
“那正好大家一起,隻是我的騎術一言難盡,還需要替你們找個正經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