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就沒有一點辦法嗎?人家都說隔行如隔山,您這還沒隔行呢?”
“去,小孩子家家懂什麼...要是你哥哥還在...”李不移想起失蹤的長子,心中歎息不止。
“哥哥能治這個?”
他搖了搖頭,長子跟他一脈相承,哪裡會這個,有次偶然間聽他說起過:“他有個要好的朋友,那個朋友有一雙巧手,應該能行。”
“多巧?”
“據說能給兔子開膛剝肚,找出病竈切除後再度縫合,而且過了幾天傷口長好後,兔子還是活蹦亂跳的。如今你哥哥人都不知道在哪,何況是那個朋友。”
李書顔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在她那個時代不就是外科手術嗎?
“爹,你連哥哥的朋友是誰都不知道嗎?”
“要是一般的朋友我是不過問的,不過聽書昱說起他的事迹,我還是很好奇,追問了幾次他也沒告訴我是誰,想來是不方便吧,後來也就沒問過了。”
直到現在他還有淡淡的遺憾。
沒想到李不移還挺開明,要是他當時多打聽一下多好,藥王谷據說在千裡之外,要走一趟十分不易。
“要是傅長離他實在介意他臉上的傷,我也可以一試,他的傷痕,當是定是沒有好好調理,造成傷口潰爛,才會造成如今這樣可怖的樣子。”
“要想恢複如初是不可能了,我最多能讓他的傷口平整一點。他要是願意就來試試,醜話說在前頭,不保證能有多美觀,還有可能承受巨大的痛苦。”
李不移一口氣說完,繼續專注手上事情。
“等我下次見到他再問問他。”
反正就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李書顔估計他不會樂意折騰。算了,以後再說。
說話間天已經暗了下來,院子裡點滿了燈籠,一家人在主屋擺了一桌。
李書行最後一個進場,李如簡掃了他一眼,直接無視道:“這一年總算有驚無險,平安度過,以後也會年年如此一年更比一年好。”
李不移給自己倒上酒:“大哥,我敬你跟大嫂一杯,這個家多虧你跟大嫂周全。”
楚瀾邊笑邊起身:“二叔客氣,這都是應該的。”
剛開始三人互相謙讓,喝了幾杯後上頭後,李如簡開始滔滔不絕,先從李書行的不上進數落到李不移的不續弦,再說到李書顔的愛多管閑事,反正沒一樣讓他放心。
總結一句話,這個家沒他不行。
楚瀾尴尬的去拉他袖子:“坐下吃,菜要涼了。”
李不移不反駁也不贊同。
李書行跟李書顔已經知道他的性子,兩人充耳不聞,湊在一起小聲嘀咕。
那時在桃源縣的說見說聞他沒告訴他爹跟二叔不代表事情就過去了,李書行追問道:“那個啞巴你真的斷幹淨了嗎?”
“真的,不信我可以發誓,我跟啞巴已經斷幹淨了。”
越是這樣信誓旦旦越值得懷疑,上次在桃源縣也是這樣忽悠他的,結果他一轉眼就跟人摟上了。
“話說我一直很好奇,你跟他是怎麼交流的?”
這要怎麼圓,李書顔給了他個白眼,顧左右而言他:“反正你隻要知道我們不會一起就行了,我真的可以發誓。”
“免了,”暗衛神出鬼沒,他也隻能相信。
“你們兩嘀嘀咕咕說什麼?”楚瀾見他們說個不停十分好奇,沒想到這兩人倒是感情不錯。
兩人刷的擡起頭來,幾乎異口同聲道:“沒說什麼?”
李如簡冷哼一聲:“沒的把書顔帶壞了。”
楚瀾不贊同的斜晲他一眼:“大好的日子胡說什麼?”她兒子又沒作奸犯科,又沒殺人放火,不過不想按他們的想法辦事而已。
“我倒覺得書行這樣很好,不為外物所擾,隻做他自己想做的。”李不移道。
李如簡一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平安是福。
家裡沒有通房之類的,連孩童也無,他們這些人也沒有玩焰火的興緻,隻讓下人放了了事,倒是院子裡十幾歲的小丫頭鮮活熱鬧的很。
李如簡跟楚瀾借口年紀大了,早早的回了房,李不移幹坐着也沒意思,又跑回了藥房研究他的醫理。
隻剩下李書行跟李書顔,天氣一冷,她就坐不住。
“你明日要進宮嗎?”李書行道。
陸中和回來,又縫歲旦,宮中肯定會設宴。
她聽聞陸叔今日到了長安,本來想去拜訪他。轉念一想,反正明日宴會上定能見到,也不差這一天半天。
“怎麼了?應是是要的?”
“随口問問,”李書行說完就回了自己院子。
李書顔一頭霧水,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除夕過後,第二日,宮中如往年一般設宴。
今日她不能像往常一樣一路直達。
如同第一次進宮時一樣,李書顔跟着李如簡一起按部就班進宮。
今日設宴含元殿,她的位置照樣靠後。李書顔四處張望,也不知道陸叔會坐到什麼地方去。
按照慣例,聖上會來說一番場面話,等那過後,他們可以自由走動。
李書顔等的昏昏欲睡,看到邊上的人開始離席才發覺聖上應該已經來過了。
她穿過人群,從頭找到尾也沒發現陸中和的影子。
奇怪,難道是看漏了,她回頭準備再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