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突然失聲，咬着嘴唇，眼尾通紅。

賀元琳冷冷注視着，看好戲般：“商量好沒，誰留下？”

以傅長離的性格，怎麼可能讓别人代他受過，李書顔想給他們個台階下，去拉謝瑤道：“我們先回去，改日再來看傅大哥。”

知道今日不會有結果，謝瑤點了點頭，她滿肚子委屈，隻覺得臉面全無。自己這麼為他着想，他竟然不領情。

李書顔無奈向賀元琳道别：“我下次再來看你。”

賀元琳無視兩人，對她露了個笑臉：“不要緊，什麼時候都可以。”

傅長離垂眸，這次是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麻煩你了，等她搬出來後，或許能給你少添點麻煩。”

李書顔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小打小鬧不要緊。

出了公主府，謝瑤的淚終于掉了下來：“我是為了他好，他還對我這麼兇，竟然說出那樣的話。”

“長公主都同意了，明明以前我們在一起過的那麼開心，為什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知道是他們不對再先，但是，并沒有别人，隻有我們兩人也不行嗎？”

“你說他為什麼不願意出來甯願當個馬夫，一輩子也沒幾個七年？”

感情的事本來就理不清，李書顔靜靜的聽着她發牢騷。

“李大人，是我說錯了嗎？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李書顔真的認真想了一下，如果把她帶入到傅長離，她肯定做不到以德報怨。

至于在公主府的去留問題，如果是她壓根不會到這個地步，她喜歡什麼都清清楚楚。哪怕是感情，喜歡的時候就好好在一起，就算遇到不可抗拒的阻力，最起碼也要商量過後再決定去留。

“李大人？”謝瑤锲而不舍。

李書顔側過頭去看她：“我也不知會如何，但是傅大哥會如何我是知道的，從他為了你們這群人放棄長安大好的前程就可見一斑。”

謝瑤張着嘴巴半晌無聲，是啊，如果他能這麼輕易的就離開，那在他恢複記憶的那一刻就已經走了。

接下來謝瑤一直沒再說話，馬車在靠近李家的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

李書顔奇道：“忠叔，不是還沒到嗎？”

“大人，有個婦人攔路？”

攔路？這都馬上到李家了，有什麼事不能進去再說嗎？

出了車廂一看，那不是上次在方姑姑那見過的老婦人嗎？怎麼會在此處？

婦人愁眉苦臉，一見到她的面急忙說道：“總算找到你了，我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的住處。前幾日來了一夥人，送了幾箱聘禮，說是要迎方大夫過門。”

李書顔一驚，沒想到趙文良竟然還賊心不死，又來招惹方姑姑，隻是前幾天的事情，怎麼到了現在才來說。

她來不及詢問太多，對着馬車上的謝瑤道：“你先回去吧，李家就在前面轉個彎就到了，我有事要去方姑姑那一趟。”

謝瑤抽抽搭搭，想起自己一直吃着方大夫配的藥，也沒來得及謝過她便道：“我跟你一起吧，正好我也去看看方大夫。”

她一個人呆着肯定會胡思亂想，能轉移下注意力再好不過，再說她也有些好奇，哪個登徒子還敢娶方姑姑。

這種事李書顔本不想帶她一起，此刻她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總不好趕她下去。隻能扶着婦人上車，三人一同前往。

坐定後：“怎麼不去李家來找我？”

婦人道：“方大夫千叮咛萬囑咐，就差讓我發誓了，她不讓我到李家去，我想着告知公子你也不算違背了我答應的事。隻能每天來這裡碰碰運氣。”

“嬷嬷糊塗，這種事情怎麼能為了守承諾，就真的不來李家？”

老夫人喘喘：“現在還來得及嗎？”

“來是來的急，隻是早些說可以更好的解決。”她暗暗慶幸，這幾日想必方姑姑定是備受煎熬，還好是碰上了，要是沒碰上以方姑姑的性子或許就要跟他魚死網破。

這人不緻命，但惡心，要是早幾天知道或許可以通過宋彥跟趙雲祈搭上話，讓他約束下屬。或是進宮一趟，一勞永逸？

現在還是先問過方姑姑的意見吧。

猶豫間，已經到了小院外。

小院大門緊閉，門口堆着一箱又一箱的喜禮，上面還貼着紅字。

“方大夫，是我。”老婦人上前敲門。

過了片刻，方若煙打開門，見到李書顔先是驚喜，接着長歎道：“不是說過了不讓你找李家嗎？”

老婦人不敢看她，嗫嚅着，李書顔接道：“不是她來找的我，是我們剛好碰到，我就想着來看看方姑姑，難道方姑姑不歡迎我嗎？”

方若煙歎氣，哪有這麼巧的事，她把她們迎進門，然後又緊緊的關上。

“謝姑娘起色看起來是好多了，近來還好嗎?”

謝瑤俯身盈盈下拜：“多謝方大夫相救，如今是好多了。”

方若煙領着他們進屋，接着對謝瑤道：“坐，我替你把把脈。”

謝瑤依言坐下，李書顔在一旁道：“若是我不來，方姑姑就不打算告訴我了嗎？趙文良欺人太甚，不若我去趙王府問問他們為何縱容下屬胡作非為。”

一旁的婦人搖頭歎氣：“若是有用就好了，我們已經去過，還碰到了趙王的公子。”

李書顔一愣，沒想到她們已經去過趙王府了：“碰到了誰？”據她所知，趙王的長子一直随趙王在軍中，二子深居簡出，幾乎不跟外人接觸，除了趙雲祁不作他想。

“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