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隔壁房間時,見房門大開,裡面空無一人,沒記錯的話,昨晚他應該是宿在此處,有了薛铮的前車之鑒,他總不會...
昨夜沒什麼動靜,或許是出去了,她準備去外面找找,迎面正碰上賀孤玄回來。
“你去哪了?”
“你怎麼在這?”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李書顔道:“我要去一趟那晚方姑姑寄宿的百姓附近,想要些護衛随行。”
“我跟你一起就是了。”
“你不用護着長公主嗎?”
“昨天那些都在,隻不過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李書顔愣住:“這麼多人都在嗎?那豈不是我們的一舉一動全被人盯着。”
“自然。”
“那我現在出去也會有人跟着我嗎?”
“不會,都要保護長公主。”
李書顔有些失落,難道那兩人不是他派來的嗎?
見她當真,賀孤玄笑道:“用不着他們,我會些拳腳功夫,護着你綽綽有餘。”
李書顔擡眸,上下打量。
“不信嗎?”他挑眉。
“我自然信,走吧。”她還從來沒聽說過聖上會武藝的事情,想必又是逗她,反正跟着他出行,安全是有保障的。
兩人前腳剛出門,後腳李書行跟宋彥就到了。
“我可是跟薛統領好不容易才請的假,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宋彥翻身下馬。
“咋們的交情說什麼人情不人情。”李書行翻了個白眼牽起馬,“咦,不是說跟長公主沒帶幾個人,怎麼這裡這麼多馬匹?連馬車也有一輛。”
李書顔跟長公主一起前往桃源縣的消息送到李家後,李家陷入了一片愁雲,先不說身份萬一被人識破怎麼辦?
單說她從小體弱,好不容易才養了回來,這一路過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吃不吃的消。
李書行聽到後,自告奮勇的表示可以去桃源縣接應。
李如簡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薛铮死後,他一直想去桃源縣祭拜,自己前陣子關了他那麼久,就是為了此事,雖然案子已經判了,但是薛家的事能少沾就少沾。
辦法總比困難多,李書行腦子一轉立馬想到一個人,他讓宋彥出面去勸說,他的父親一直想交好宋國公,見此果然松口。
“可能還有别的人吧?”宋彥摸着下巴打量,這些馬兒神俊非常,皮毛一水的油光水滑,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馬,還有誰到了這裡?
沒有大門,裡面的景象盡收眼底。
門口的兩個冷面護衛也不知道是誰的人,宋彥瞥了眼,就準備帶人進去...
一天前
“大人,要魚嗎?都是剛上岸的。”一個包着頭巾的婦人也不知是怎麼抓的魚,魚尾不停的拍打她的手臂,魚身紋絲不動。
又不是,趙文良盯着婦人的手腕處,已經麻木。
桃源縣水路發達,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裡百姓大部分的營生離不開這些大大小小的河。
接近晌午,早歸捕魚的人已經折返,河面上停着一排的小船。
但凡過路的人多瞧上一眼,立馬就有人提着漁網兜售。
立在船頭的更是直接捧着魚獻寶似的頂到客人跟前。
一股令人作嘔的魚腥之氣,趙文良連呸數聲,這該死的魚竟然甩了水珠到他嘴裡。
前些日子他終于被放了出來,三公子令他前往桃源縣找一個婦人,大約四十上下,隻知道此人左手手腕處有個類似葫蘆的紅色胎記,至于容貌高矮胖瘦,一概不知。
還不許他大張旗鼓的行事,簡直難上加難。
看着眼前這些膚色黝黑粗糙婦人,風吹日曬,褲腳卷到膝蓋處,腳上手上全是黑泥,他皺着眉頭一路觀察。
他這次一共帶了十幾号人,沿着河道來來回回找了好幾天,四十上下的婦人倒是有很多,他總不能讓人家撩開袖子給他看吧。
也不知道哪來的消息,這跟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别。不過抱怨歸抱怨,三公子的命令,他不敢違背,隻能翻來覆去的折騰。
他開始按捺不住的想着,這次回去定要把方若煙收房,要是她們都跟她似的,他倒是看上一整天也不會膩。
突然,他眼前一亮,簡直是想什麼來什麼。
隻見一天破舊的小船上,女子身姿窈窕,正背對着他,彎腰一次又一次的從船艙中拉出漁網,一舉一動皆是風情,短短的幾步路,每一步都踏進了他的心坎裡,瞬間把方若煙抛到了九霄雲外。
同樣是光着腳滿身髒污,光憑背影他就知道這個跟其他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