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傷心,鼻尖哭的通紅,用袖子努力的擦幹眼淚:“不用管我,大人快坐下,飯菜一會涼了。”
李書顔被她逗笑,差這一時半會嗎,找來帕子替她仔細擦去淚水。
“我的好丫頭,我一點也不苦,每日裡有人伺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那點小事順手就解決了根本不在話下。”
“隻不過沒人的時候萬萬不可喊小姐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為好。”
後面的語氣過于認真,南星忘了哭泣,使勁的點頭,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記住的。
“大人快去吃飯吧。”她抽噎着說道。
見她執着于此,李書顔哭笑不得隻得重新坐下:“等我們找到哥哥,就一起回臨安别院,繼續悠閑度日。”
“你看這些日子下來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獲,我還能扮作男子,遛鳥,鬥雞逛花樓也不在話下。”
南星破涕為笑,聽她越說越離譜:“大人,盡會瞎說。”隻是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多久才能實現。
李書顔見她不再傷懷,松了一口氣。
南星大她一歲,心性單純是個愛哭鬼。
至于哥哥,他是在上任的途中離奇失蹤,到現在也沒有一點線索也沒有。
據青山綠水所說,當時才出京城沒多久,他們落腳在一處驿站。
随行人員用完晚膳準備睡下,不知怎麼的大家突然腹痛難忍,李書昱什麼也沒說,出門尋了藥材煎熬後分給大家服下。
當時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起來了,隻看見自己大人出門,後面再也沒有回來。
李書顔被送到長安時,記得伯父說過,就在哥哥失蹤不久後,哥哥的書案上無緣無故多出來一封信。
那封信她看過,大意是隻要交出東西,人就能平安回來。
李家試過回信,并做了暗記,隻要有人動過就能看出來,可惜暗記一直好好的。
要不是李家還收着那封信,還以為是大夢一場。
李書顔臨出門前問過父親,李家有什麼東西值得别人如此大費周章。
李不移出神良久,原本是不打算告訴女兒這些,隻是如今把她也卷入其中了。
“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東西,祖上曾跟随太祖打天下,随行的大夫中還有兩位也頗有手段,他們共同傳下來一個藥方,據說能活死人肉白骨。”
這還不算了不得的大事嗎?
“活死人肉白骨?有人驗證過嗎?”
李不移一捋胡子,思緒飄遠:“哪能呢,不是據說嗎。”
“他們是為了藥方來的嗎?”
“或許是吧,藥方并不完整,我們隻有三分之一的殘方。”
“殘方?三人一人撕一點嗎?為什麼不能人手一份?”
李不移眉毛一挑,深吸一口氣:“你别打岔,先聽我說完。”
李書顔緊緊抿着唇,表示接下來絕不多話。
李不移哭笑不得。
“我們祖上是正兒八經的大夫,望聞問切,把脈開藥,治病救人。”
“現任的定遠侯裴家祖上也是其一,他們喜歡劍走偏鋒,以毒攻治。”
“剩下的一位跟去了雲來峰,其事迹已經不可追了,如今江湖上盛傳的青囊聖手就是他的後人。”
“裴家怎麼沒在太醫院任職?”青囊聖手她怎麼好像在哪聽過?
“裴家出過一任太後,當時家中子弟大都出任要職,慢慢的就退出了太醫院。”
“後來呢?”
“後來随着裴太後去世,裴家已經不比從前了。”
“裴家也有三分之一嗎?爹,您還沒有回答為什麼不一人一份呢?還有剩下的三分之二在什麼地方”
李書顔就是想不明白,既然是好東西,自然要人手一份啊。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傳下來就是這樣,大抵是為了防止心術不正之人濫用吧。至于剩下的年代久遠,早就不可查了,連我們家的這份也沒什麼人知道了。”
她又不明白了:“有這麼逆天的好東西,太祖為什麼不據為己有,是瞞着他偷偷鼓搗的嗎?”
李不移瞬間卡殼,他這一輩子一心埋頭苦幹研究藥理,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
底氣不足道:“大概有什麼隐患吧,又或者是藥材稀缺難尋,反正太祖并沒有對此有太多的關注。”
“爹看過藥方嗎?”
“自然,你大伯又不懂這個,我手裡殘方上大都是些尋常草藥,隻有一味藥材難尋些,沒什麼特殊之處。”
李書顔不糾結這個,這個藥方連知情人都少,有誰能準确的知道在李家呢?
“會不會是裴家幹的?他們的嫌疑最大!”
長子性格随他,一心鑽研藥理,日常的交際幾乎沒有,連朋友也隻有許自秋一人。
通常是人家上門拜訪居多,他幾乎足不出戶。
李不移思考了良久,他也懷疑過裴家:“沒有證據,我們不能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