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域空中逐漸下起了密密斜斜的雨,它們争先恐後地撲向簡從宛的面頰,可即便如此,也未能使簡從宛清醒一些。
如今在她眼中,時章就好像一盤珍馐,她貪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渴望在他的皮膚上逡巡。
當她的手從腰腹向下滑,即将碰到時章的褲腰之際,差點與面前人一道沉溺的時章驟然清醒過來。
他握住簡從宛的手腕将其從自己衣服裡拽了出來。随即大手抓住簡從宛的肩膀,将其與自己拉開些許距離,這才給了時章看清簡從宛此刻狀态的機會。
她滿面潮紅,雙眼迷離,整個身子軟得都快站不住,若非時章扶着她,恐怕馬上就要跌坐到地上。
時章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紊亂至極,再看她的眼神,恐怕連他是誰都認不清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他感到有些愠怒。他一手抱住簡從宛的腰防止她摔到地上,一手阻攔着她避免她靠自己太近。
“簡從宛,我是誰?”
簡從宛用僅剩的理智望向時章,“時章,你是時章。”
她回答完後就開始哼哼唧唧像個小貓一般哭了起來:“我難受,時章,我不舒服……”
“是不是那狐妖動了什麼手腳?”
簡從宛難耐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嘛~時章,你讓我摸摸你。”
她又開始朝時章貼近,這樣的動作,勾得時章的。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如簡從宛所願,她如今腦子不清醒,到時候肯定會後悔。
他不能任由簡從宛這般,于是蹲下一手将她扛起,另一隻手則锢住她妄想作亂的雙手,徑直朝他的屋子裡走去。
時章騰不出手開門,便一腳踹開了屋門,将簡從宛穩穩放到榻上後,施法砰一聲關上了大敞着的門。
簡從宛的口中依舊在發出嘤咛,她碰不到時章,便開始去扯自己的衣服。
她雙眉緊皺着,衣領已經被她扯開大半,幸而時章及時按住了她的手,才不至于讓她做出更過分的動作。
這人,不扯他的衣服,又開始扯起了自己的衣服。時章無奈至極,環顧四周,沒什麼能用的東西。
于是他當機立斷地扯下床幔,将其撕成布條,将簡從宛不安分的手腳全都給綁上。
期間簡從宛不斷地掙紮,哭求着讓時章放開自己。聽見簡從宛可憐的聲音,害怕自己心軟的時章索性閉了谛聽。
一陣忙亂後,簡從宛的手腳不再作亂了,時章也終于得以喘息。
他坐在一旁,指節捏得嘎嘎作響,那狐妖竟然把往日裡使的肮髒手段用到了簡從宛身上,要是……要是簡從宛沒有見到他,那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時章~我不舒服~”簡從宛動不了,身體又難受,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看得時章心疼不已。
他起身給簡從宛倒了一杯涼水,喂她喝下:“你等等我,我去把那狐妖捉來。”
一杯涼水下肚,簡從宛身體裡的燥熱緩解了些,時章趁此機會趕緊出了将夜宮,趁那狐妖還沒走,他要把她抓來給簡從宛解了她身上的狐族之術。
彼時才将走下通天長階,還未來得及走出白骨牆的濁青被一人攔住了去路,她定睛一看,這不是時章嗎?春宵一刻,他竟然還有心思來找自己。
“時章殿下,您怎麼來了?”她露出她待人之時常現的笑臉。
“你對簡從宛做了什麼?”
濁青故作不知地問道:“殿下,您指的是?”
時章見這狐妖還如此冥頑不靈,冷聲威脅道:“别逼我對你動手!”
這人,當真是好生無趣。濁青換了個表情,頗為認真:“殿下,我可是為您着想,您與那小從宛生米煮成熟飯不好?”
“别廢話,随我去解了你施的你們狐族之術!”
濁青兩手一攤,說話的語氣竟有些遺憾:“哎,殿下,我有心想幫您,您怎麼不領情呢?你不知道吧,簡從宛離開九堯城行宮,是被你從前那位三師兄裴思故所救。這還不算什麼,我從北丘獄中逃出之際,正好撞見了裴思故。我狐族有一秘術,名為映心術,我們可以變成别人心中最愛之人的樣子以此來蠱惑對方。你知道,當時我施了此術後變成了誰的模樣嗎,就是您身邊的那位簡從宛的模樣。”
濁青說完後,不出所料看到了時章握緊的拳頭,于是繼續添油加醋:“裴家公子,待那小從宛的情誼與您相比,與您相比可是毫不遜色。”
她想要刺激自己,時章心知肚明。
他……雖想,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不能讓阿宛讨厭他。于是他用手掐住了濁青這隻萬年大妖的脖子,咬着牙說:“給我解了你施于簡從宛身上的術法。”
濁青沒想到這人會猝不及防地動手,她使勁兒拍了下掐在自己頸間的手,得以喘息後終于說了破解之法:“此法無解,隻需熬過今夜便可,對她的身體也不會有什麼傷害。”
時章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想到簡從宛還一人被綁在榻上,他便放心不下,隻能暫時作罷,隻是他與這濁青的梁子,算是就此結下了。
他飛快地趕回将夜宮,推開門的那一刹那,滿目春光。
簡從宛不知道怎麼解開了縛住她的布條,又如何撕扯着她的衣衫,令其大片肩背露出,甚至再往下,胸脯都快要……
時章深灰色的瞳孔驟然縮緊,門砰一聲被他反手關上,緊接着拿起搭在架子上的長袍就蓋在了簡從宛身上,像裹粽子一般将簡從宛給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