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徹在傅寒星出發前往州政府的前一天離開了布拉沃鎮，回到第五軍區基地。

這幾天傅寒星開始斷斷續續地回複明徹發的短訊，明徹猜測他那邊可能不太順利。

深夜，明徹提着筆記本回到宿舍。

進到房間後，他把電腦放在書桌上，一邊單手解着領帶，一邊看着終端上傅寒星剛剛回複不久的信息。

“嗯。”

就一個“嗯”字，明徹有些不明所以。點開聊天框，原來是自己中午問他吃飯沒之後的回複。

都過去十幾個小時了，這麼敷衍的一個字還不如不回。明徹歎了口氣，把終端放到桌邊，把解下來的領帶收好。

“嗡——嗡——”剛放下的終端發出振動聲。

現在已經淩晨了，誰還給他打電話？

明徹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終端一看，是傅寒星發來的視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傅寒星那邊的畫面非常暗，明徹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看清他似乎躺在床上，被子掩蓋住了下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翠綠的眼睛。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發絲有些淩亂地鋪散在枕頭上。

兩人一時間誰也沒開口說話，明徹就這樣和這雙眼睛隔着屏幕對視了一會兒。

“你怎麼還穿着制服？”傅寒星的聲音從屏幕那邊傳來，聽起來有些低啞，“現在已經很晚了。”

明徹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衣，剛解了領帶的領口看起來有些淩亂。

明徹笑了笑，點點頭說：“是的，很晚了。我正準備去洗漱。”

傅寒星眯起眼睛，突然質問道：“你剛回宿舍？”

明徹想要回答卻遲疑了一下，他微笑着，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傅寒星眯起的眼睛放松開來，光線很昏暗，他的瞳孔比平時擴散得更大些，黑溜溜的瞳孔外是一圈深綠色的虹膜。

更大更圓的瞳仁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少了幾分攻擊性。

“什麼事情忙到這麼晚。”傅寒星低聲抱怨了一句，整個人往被子下縮了縮，讓被子把鼻梁也覆蓋住。

“那你呢，”明徹立刻轉移話題，“你是不是也很忙？”

傅寒星一直注視着屏幕裡的明徹，這時眼神遊離了一下，回答道：“我又不是指揮官。”

然後傅寒星就不說話了。他一般很少提到關于軍部行動的信息。

“怎麼突然打視訊過來？”明徹臉上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難道不行……”傅寒星眼睛瞪過來，剛想反問，明徹就打斷了他。

“我離開自由嶺這幾天，你想我了嗎？”

傅寒星說不出話來，緩緩眨了眨眼睛，移開目光拒絕回答。

“你沒有執行特别危險的任務吧？有受傷嗎？”

傅寒星的眼睛突然彎了彎，似乎是笑了，他說：“你要檢查一下嗎？”

說完，他把上身的被子掀起來，緊接着就要從床上坐起來。

鏡頭前一陣亂晃，明徹一下子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肉色。

“這就不用了！”明徹連連叫停，這樣發展下去就有點奇怪了。

畫面雖然混亂但依舊可以分辨出平直漂亮的鎖骨和飽滿的胸部，皮膚光潔無暇，沒有任何一點傷痕。

看來那邊是真的很冷，傅寒星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迅速起了戰栗，兩處紅暈也緊縮成深色的小石子。

明徹皺了皺眉，說道：“溫度應該很低吧，把被子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