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哥兒給谷源回了話,村長夫郎便去尋了谷媒麼,谷源的婚事算是提上了日程。
等兩家把親事定下,也不過十來日的時間,提親禮剛送進李家門,谷源和詩哥兒定親的消息,便如風一般吹遍了村裡的角角落落。
村裡人有捶胸的,有頓足的,個個懊悔的不成,這般好的親事,怎的被外來的哥兒給搶了去了。
有那些個對谷源芳心暗許的哥兒姐兒,更是氣紅了眼睛,手帕都不知被撕毀了多少個。
村裡就數李家人最是高興,如今李家老兩口氣色,身子骨兒比之往年,不知好了多少,兩人把意哥兒當成他們家的福星,自打他家裡門,自家兒子也不去花天酒地了,家裡的日子一日日好了起來,如今還和村長家攀上了親戚,自是疼愛意哥兒的緊。
如今李家,爹娘雖在,但當家的人已然已是意哥兒了,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兒,還有銀錢,都是意哥兒在管,老兩口也是樂得清閑,唯一的遺憾便是還沒大孫子抱,但兩人也沒催,便是意哥兒不能生育,抱養個來,兩人如今都能接受了,反正家裡如今是少了誰都不能少了意哥兒去。
喜哥兒跟着去看了看,回來眉眼帶笑,沖顧筠樂道:“小爹,你是沒看到,我小弟那般不值錢的樣兒,嘴巴都要咧到後耳朵根子後頭去了。”
顧筠失笑道:“漢子娶親都一個樣兒,宵兒那時也是這般,更何況源小子還是娶得自己喜歡的哥兒,心裡頭自是高興。”
喜哥兒紅了紅臉,“親事定在了秋收後,如今小弟的親事定下,辦完,我爹他們也松快了。”
顧筠點頭,兒女大事,一直都是當爹娘的最操心的了。
自進了夏時,天氣是一日日的熱了起來,在竈房裡頭做飯,可真真是煎熬,好在家裡頭冰塊兒囤的多,竈房裡頭才沒有那般悶熱。
“小爹,今兒咱們午食吃什麼?”喜哥兒把團團和圓圓哄睡,放到屋裡炕上,豆豆和醬醬看着,進來竈房詢問道。
“昨兒宵兒買了些羊蹄子回來,今兒鹵羊蹄兒吃。”顧筠回道,往竈裡又添了幾根大木頭。
說曹操,曹操到,顧筠話音剛落,周宵便拎着一籃子東西回來了。
顧筠失笑道:“怨不得老人常說人後說人,還真是。”
周宵聞言,不由笑道:“小爹這是在背後說我什麼了?”
喜哥兒端了盆水進來,給周宵洗臉洗手,“說你昨兒買的羊蹄子呢,你又買了什麼回來?如今家裡剛買了地,錢緊着呢,你怎的又亂花錢。”
周宵拿布巾把臉和手擦幹,忙道:“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這是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錢嬸子,坐了一段路牛車,硬塞給我的吃食。”
喜哥兒聞言陪笑道:“原是這樣。”低頭看了看,還真是沒吃過的吃食,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周宵搖頭,“錢嬸子說是他娘家那邊的餅子,裡頭是驢肉餡兒。”
“那可不便宜,這驢肉可精貴着呢。”喜哥兒輕呼道,他自小到大,便沒有吃過驢肉,隻聽過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個說法。
周宵道:“我也知貴,要給錢嬸子銀錢,她不要,隻能收下了。”
顧筠笑道:“有機會再還回去便是,不過這驢肉可是北府城那邊兒的吃食,咱們這兒可沒怎的見人吃過,你錢嬸子竟是北府城那邊的?!離得這般遠。”
喜哥兒對這事兒熟,侃侃道:“說起來這事兒,也是錢叔厲害,當年錢叔年輕,愛四處奔波,拎着把屠刀從南宰豬到北,錢爺爺他們心裡頭急,但也管不住他,就是那時候和錢嬸子互相看上了,兩人不顧家裡人反對,成了親,錢叔也定了下來。”
“錢叔看着普普通通的一農家漢,年輕時竟還有顆浪子心。”周宵歎道,那時候顧筠還沒來谷家村,自是對這事兒知道的不多。
“嘗嘗看,若是喜歡吃,你白叔能買的到,到時候讓你爹找他去尋買。”顧筠開口道。
顧筠對驢肉不如對牛肉那般喜愛,因着周銘也沒費過心去尋買,周宵也是第一次吃驢肉,嘗了口,便喜歡上了這驢肉的味道,喜哥兒也是,連連道:“好吃。”
顧筠笑道:“喜歡就買,等你爹回來,我讓他去找你們白叔說,他去北府城的時候,稍帶些驢肉回來,咱們鹵驢肉吃。”
喜哥兒眼睛放光,崇拜的看着自家小爹,當他兒夫郎,真真是幸福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