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臉色未變,淡聲道:“小爹,這次去鎮上花的還剩下三兩九百文,等下給您。”
顧筠深感無聊,從小逗這小子都沒有什麼成就感,“你拿着吧,還有些肉沒有買呢,買完剩下的算是給你的下個月的零花錢,等你成親了就沒有了,好好珍惜吧。”
顧筠說完拿了碗臭豆腐,就去找他的親親相公去了。
周宵吃完,把碗刷好,帶着桃酥和剩下的那碗臭豆腐,也去找他的親親喜哥兒去了。
喜哥兒被叫到外面,輕哼了聲,“還以為你不打算見我了呢。”這都幾天了,哼。
周宵無奈,還不是前面被你氣到了,舉了舉手裡的小吃,“去鎮上給你帶的。”
喜哥兒立刻被轉移了視線,聞了聞,“帶的什麼啊,這麼臭。”
“臭豆腐,吃嗎?”
“能吃嗎?”
“我嘗過了,好吃的。”
喜哥兒半信半疑,轉身回家拿了雙筷子,就地夾了一塊,“嗯,還真挺有味的。”
周宵把碗和桃酥遞給他,“你回家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喜哥兒愣了,這就走了?就說了這幾句話就走了?
沒等喜哥兒開口,周宵就潇灑的轉身離開了,喜哥兒那個氣啊,真是不知道自己看上他哪裡了,長得不算很英俊潇灑,不苟言笑的像個大爺,還不會說話,真是越想越後悔。
說起來,喜哥兒一開始喜歡的是那種話本裡的白面俊秀書生,可以說和周宵五大三粗的樣貌大相徑庭,誰料自己三年前就被那家夥給纏上了。
周宵會時不時送些獵物給他,偶爾去鎮上賣獵物還給他帶小食糕點吃,那麼明顯的示好,一開始,喜哥兒就知道這家夥的目的不純,當然他剛開始是拒絕的,無奈周宵堅持不懈,一定要他給他一個追他的機會,即使以後追不上也沒有關系,他樂意對他好。
周宵這人,看着沉穩冷酷,實際上話也是真的不多,追人都是直接搞實在的,喜哥兒想要的花前月下,各種情話那是沒有的,倒是三年來被他投喂的胖了一圈。
因此周宵追的很是困難曲折,喜哥兒總覺得和他在一起的話缺了點什麼。
直到今年初秋,喜哥兒去山上摘闆栗,差點被一毒蛇咬傷,辛虧遇到周宵打獵下山,及時把他護到了身後,一刀砍死了毒蛇才幸免于難。
當時喜哥兒站在周宵寬闊的背後,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心中動容,似乎對他産生了一絲愛意,覺得嫁給他應該也很不錯,回家就讓爹爹去求親了。
喜哥兒掂着桃酥,拿着碗,深感之前自己有些沖動了。
村長夫郎見他端着碗進來,輕聲問道:“周宵給的?”
喜哥兒點了點頭,大嫂調笑道:“沒看出來宵小子還是個會疼人的呢。”
喜哥兒面上一紅,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了,遂岔開了話題,“小爹,嫂子,這是周宵從鎮上帶的新吃食,你們嘗嘗。”
“這麼臭的,不會是壞了吧。”大嫂聞了下,不太敢吃。
“我剛吃了一塊,沒壞,好吃着呢。”
村長夫郎将信将疑,夾了一塊,“還真是,臭香臭香的。”
“寶兒也想吃。”兩歲多的小侄子見狀,吵嚷着也要吃。
喜哥兒将桃酥拆開,遞了一個給寶兒,哄道:“寶兒吃桃酥,那個吃的隻有大人才能吃,等寶兒長大了就能吃了。”
寶兒看到他最愛的桃酥,立刻就忘了那臭臭的豆腐,伸手接了過來,小聲羞澀道:“謝謝二叔。”
喜哥兒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不客氣。”
秋收很快進入了尾聲,家家戶戶翹首以盼,等着村長統計收稅後,趕緊吃上一茬的新米。
好容易交完稅,賣了糧食,家家戶戶打了新米,村裡到處飄蕩着白米飯的香味,勞碌了一年,終于有了收獲,大家也都不吝啬了,怎麼也得吃一回大白米飯配着肉。
周宵家水田少,交完稅,老爹他們就把米直接放進糧倉了。
顧筠對周銘道:“今年收了六石七十鬥,陳米還剩了兩石多,馬上宵兒要成親,家裡多了個人,今年就不賣糧食了,有時間去村長那裡看下村裡有沒有賣地的,家裡兩畝旱田,三畝水田還是太少了,再買些地吧。”
周銘皺了下眉,“若非有困難,村裡少有人願意賣地的,還不如去開荒。”
“等明日宵兒定親後,你再去村長那邊問下,沒有再考慮開荒吧。”
開荒雖兩年免稅,但那荒地剛開始基本種不出糧食,很是累人。
周銘點了點頭,“後日我去打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