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蕭玄奕自己也解釋不清,為何他會夜半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九宸山腳,還有那兩隻訊蝶的用途也依然存疑。
洛凝看向他,這确實很容易被當作是魔界細作。
不過魔尊親自潛入宗門,怎麼說,其實誠意還是有的。
隻是魔尊大人當卧底的業務實在生疏,漏出的馬腳實在太多了,都快漏成篩子了。
“啊……誤會,都是誤會嘛。”洛凝無奈苦笑,思索着為他開脫之辭,“這……蕭師弟半夜到九宸山腳下,其實不是……诶怎麼說,就是……我……”
“阿凝。”時序寒的視線落在她面上,霎時的冷意讓她本就不順溜的謊言愈發卡殼。
好像輕而易舉就能被師尊看穿。
她硬着頭皮繼續打哈哈,“其實是,額……是我約的蕭師弟。”
掌門和蕭玄奕投來疑惑的目光。
時序寒的眼神黯了下去,卻也沒有打斷她。
“竟是師侄約的蕭玄?”掌門猶疑,“可究竟何事要約在半夜呢?”
啊這。
掌門師伯你真的想保小徒弟的話就别多問啊!
“這個嘛……”洛凝踱步至蕭玄奕身前,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自然是因為蕭師弟師從掌門師伯,于觀星一道亦十分有心得,所以約師弟今夜一起觀星。”
“隻是……一時困倦,我不小心睡過頭了,誤了時辰。這才有了這般誤會……咳咳,都是誤會嘛。”
說出來就後悔了。
這理由也太草率了。聽起來就很敷衍那種,還帶了點欲蓋彌彰。
若論觀星,蕭玄奕一個魔修,又豈能比得上著書立學,聲名遠播的師尊來得更淵博精深呢?
隻怪一時心急口快。
“可有此事?”
洛凝給蕭玄奕使了個眼色,那家夥呆呆傻傻的,理由都給他找好了還杵得跟個木頭似的,她又暗處踢了他一腳,才讓這家夥回神點頭。
什麼豬隊友。
掌門見此松了口氣,隻能無奈囑咐道,“日後切莫如此行事,既行得正坐得直,何必畏畏縮縮鬼鬼祟祟?平白叫人誤會。”
随即又回首看向時序寒,但時序寒的眼神定定地落在殿中徒兒身上,臉色沉得能滴水,但卻不發一言。
洛凝心虛地看向鞋面,剛才出來得太急都沒翻好。
人在尴尬的時候都會假裝很忙。
師尊的眼神實在太有實感,她的愧疚都無處可藏,人也委屈起來。
她是答應過師尊以後少與蕭玄奕來往,但……蕭玄奕是男主,她一個惡毒女配,必要的工作往來還是沒法避免的啊。
洛凝擰着袖子,看向師尊的眼睛,隻片刻便移開了目光。
明昀仙尊終還是松了口。
“那師弟,日後便好好管教徒兒罷。”他拂袖而去,語氣聽不出喜怒,用隻有掌門能聽到的靈音道,“還有他的身份和來曆——或許他會的,遠不止觀星呢。”
掌門連聲應道,懸着的心終于放下。
師尊離開了,也沒說什麼,但她覺得還不如罵她一頓來得更暢快些。
可走出沒幾步,慕婉婉便着急趕來,神色匆匆很是慌張。
又兩息的功夫,本該在弟弟病榻邊的喻謙光也來了,一樣的行色匆匆。
“怎麼了?這般匆忙?”掌門從殿中步出,問二人道。
慕婉婉本不想深夜驚動掌門,隻是實在是情況特殊,“師尊,大師兄他……不好了。”
喻謙光聞言一怔,“陸兄竟也出事了?”
洛凝睜大了眼,“喻小公子和建淵師兄都出事了?”
二人點頭。
兩處看過後,陸建淵暫時昏迷,而喻文洲神志不清,瞳仁發紅,且有攻擊性,見什麼便咬什麼。
不過用捆仙繩綁着,暫保無虞。
掌門用靈力探查了二人情況,搖了搖頭,“看症狀,建淵是中了某種魔障亂了心神,隻是中術之時并未發覺。至于喻小公子……”
掌門擡眸看向喻謙光,欲言又止,還是開口,“是受了無燼淵魔息侵蝕。”
“這……”他皺眉,又向掌門一揖,“掌門可有相救之法?隻要能除卻魔息侵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慕婉婉也看向掌門,面露憂色,“師尊,大師兄他……能醒過來麼?”
“阿淵修為菁純,心志堅定,想來明日便可醒轉;隻是喻小公子的情形……或許幽冥海的丹心草可助他恢複清明。”
一旁魔尊自明昀仙尊離開便綴在洛凝身後,薄唇微抿,面色明暗不辨,隻是看向眼前少女的目光裡帶了些絲絲縷縷的探究。
洛凝立于原地,怔然地消化系統突如其來的新播報。
「叮——恭喜宿主觸發主線二階段劇情。」
「幽冥海副本現已開啟,請宿主與主角團一道出發前往任務地點,取得碧海丹心草。」
又來活了。
今夜實在太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