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淑妃能為自己做主,不料淑妃推開李懷儀,又打了她一巴掌,直接把李懷儀打懵了。
“母妃、母妃你……”李懷儀是真委屈了,眼淚大串大串掉下來。
淑妃不為所動,姿态優雅地跪在皇帝面前:“皇上,懷儀不懂事,犯下如此大錯,還請皇上責罰。”
“母妃,你何須如此!”李懷儀尖叫,為淑妃折腰鳴不平。
淑妃美眸狠瞪了她一眼,犯下這般糊塗事,還看不清形勢,她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女兒!
靖國公夫人嗤笑一聲,說道:“事後,懷儀公主還要教訓書儀公主呢。”
淑妃心中咯噔一響,預感不妙。
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女兒家平日裡最重要的是矜持,可偏偏懷儀給男子下藥,還要爬床,真是敗了女兒家的名聲,淑妃,你教女無方,認不認?”
淑妃心下一驚,皇上措辭嚴厲,此事恐怕難以善了,她柔順地伏下身子,道:“皇上,臣妾認。”
見此,靖國公故人有些不喜,淑妃認得這麼幹脆利落,恐怕皇上又要輕輕放過了。
果然,皇上道:“懷儀行事無狀,關緊閉三個月。”
靖國公夫人抿唇。
淑妃仍伏着身子,不敢大意。
下一刻,令衆人意想不到的旨意響起:“來人,傳朕旨意,淑妃教女無方,免去代理中饋之職。”
淑妃猛地杵起上半年,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
連靖國公夫人也頗為訝異。
至于李懷儀,完全驚呆了,她想起李儀儀的話,蓦然發現她可能說的是真的,渾身漸漸發冷。
這是為書儀出氣了。
可淑妃沒想到皇上無情至此,主持中饋這麼多年,她兢兢業業,從未克扣李書儀一針一線,縱然期間飄了,縱容懷儀欺淩書儀,可皇上從未怪罪不是。
為何懷儀隻是給程永言下媚藥,皇上會憤怒至此?即使程永言是給書儀留的夫婿,懷儀沒有成事不是!
“皇上……”臉上的淚珠一顆一顆滴落下來,淑妃哭得梨花帶雨,試圖喚起皇上的一絲憐惜。
可惜,皇上心硬如鐵:“淑妃,你可要違抗朕的旨意?”
淑妃再次伏下身子,強忍泣聲,肩膀一聳一聳的。
許久後,她才哽咽道:“臣妾不敢,臣妾遵旨。”
至此,失了權的淑妃變成一個普通的妃嫔,往日熱鬧的門庭門可羅雀,皇宮裡衆妃嫔也在觀望,這主持中饋的權力會落到誰的手中。
雖然也有人做夢此權落入自己手中,醒來也知道不可能,妃嫔議論紛紛,最後認為此權會落入最新得寵的甯妃手中,畢竟她的得寵已經到了衆人眼紅的程度。
令衆人大跌眼睛的事情再次出現,皇帝召令書儀公主入宮,學習中饋。讓公主主持中饋,這是開天辟地第一回,皇帝也鐵了心思,即便衆人拿出祖宗禮法也沒讓他改變主意。
至此,陸景失去了一個玩伴,除了每日和周安景練術法外,陸景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林錦身上。
可每日尋找依然一無所獲,陸景垂頭喪氣回去。
靖國公門口,守門小厮對着一位姑娘點頭哈腰,笑容谄媚,時不時喚着“陸姑娘”,這讓陸景十分好奇,姑娘是從哪來的,怎麼也姓陸。
可惜姑娘背對着她,讓陸景無法看清她的真容。
小厮目光一移,見到她,臉色一變,仿若見到了鬼一般。
陸景低頭看看自己,沒有什麼變化啊,小厮為何這般表情。
直至姑娘轉過身來,陸景才知道為何小厮臉色變化如此之大——長相清秀,膚白勝雪,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唇邊有痣,姑娘唇邊沒痣。
小厮不自覺渾身顫栗,平時宏如鐘的聲音都虛了幾分:“陸姑娘,怎麼有兩位陸姑娘。”
姑娘聞言,目光好奇地投過來。
陸景也覺得奇怪,面上卻不顯露半分,走過去友好打招呼道:“我叫陸景,請問姑娘是?”
姑娘回了個飒爽笑容:“這麼巧,我也姓陸,名喚陸十六。”
陸十六?
陸景心髒陡然一縮,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她暗吸一口氣,仍報一絲期待問道:“請問姑娘找誰?”
姑娘燦然一笑,笑容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晃眼,她道:“我來找周安景,續前世之緣。”
陸景頓覺天旋地轉,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