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假日還剩半日便要過了,漓城的天氣時好時壞,想起昨日的一切,覺着羞愧不已,想必是腦子哭的沒了反應,才會和顧槐那樣親密,不過我倒是還挺感謝當時腦子不清醒的,有了可機之趁。
家裡沒了小雅就清靜不少,也寂寞了不少。
往日裡小雅總愛纏着我,吵吵嚷嚷的:“哥哥,你陪我玩,陪我玩。”
我受不住小雅一直向我撒嬌,常常看着她萌嘟嘟的臉頰,遍耐不住性子揉她的臉蛋。
安莉芳把小雅生得很好看,有她的影子也有他的影子。
和我倒沒有丁點影子,除了那雙眼睛,皆是遺傳媽媽的。
空落落的坐在沙發上,沙發上還留着小雅最愛的玩偶。
要不要給小雅送去?
我心裡想着。
轉念一想。
小雅應該不需要了吧。
我撿起沙發上的玩偶,放回小雅的房裡,擺放整齊。
“安逵,給梁阿姨開開門。”梁阿姨穿着一身素白衣群,修長顯身。
“好,梁阿姨等一下,我馬上就來。”我聽見梁阿姨的呼喚,穿好拖鞋,啪嗒啪嗒從小雅房裡出來。
“梁阿姨,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我中午要做飯,但是我家沒有醬油,想着來你家借。”梁阿姨溫文和雅,往耳後撩了自己的秀發。這是她少有的優雅。
梁阿姨往常大大方方的,和小孩子一樣愛開玩笑。被顧叔叔寵愛着呵護着。
“好,梁阿姨您先進來坐坐吧。”我招呼的梁阿姨,示意她進來。
“梁阿姨,您随便坐。”
梁阿姨坐下後放回了本性,豪放不羁的坐着。
我竊竊暗想。
梁阿姨,還是那樣豪放。
心裡編排長輩是不對,但是梁阿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以前也有人編排她,都被她怼回去,這樣不被束縛的女子,往往是别人的向往。
我打住了内心的想法。
給梁阿姨遞了一杯水,面對着梁阿姨,沒有不自在隻有輕松,對顧槐也是,大概對他們一家都是。
我在廚房裡摸索了一番,隻找到了空瓶子,裡頭沒有醬油。
隻好向梁阿姨說出實情:“梁阿姨,真是不湊巧,我家也沒有醬油了,不好意思了。”我賠罪着笑。
“哎,多大點事啊,小逵不用道歉。”
梁阿姨極小聲的嘟囔着:“今天太不如意了,好不容易心血來潮想煮一次飯,老天亡我啊。”
我沒聽見,沒别的原因,就是梁阿姨聲音太小了。
我心裡過意不去,梁阿姨平常就一直照顧我,還一度當做她的親兒子,事情到了這,我就向梁阿姨提出了建議:“梁阿姨,要不我去給你買吧。”
“啊?小逵你要去?可是買東西的地方離我們這很遠的。”
“沒事梁阿姨,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開的店,一會就到了。”
“啊,那行吧,多謝小逵了。”梁阿姨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我和梁阿姨一前一後出門。
“梁阿姨,您先回去吧。”
“好,我等着你哦,還有記得來我家吃飯,梁阿姨的手藝不比你顧叔叔的差。”剛要進去,想到什麼停了下來,站在門口,說道:“小逵啊,你等會給顧槐那臭小子打個電話,問問他幹什麼去了,老娘的電話也敢不接。”說到這,梁阿姨就惱火。
“知道了,我等會就打,那我先走了,再見,梁阿姨。”
“拜拜。”
我走後,梁阿姨就進了房内。
我加快速度往小賣部趕去。
“老闆,要一瓶醬油。”
“好嘞。”老闆起身去架子上拿了一瓶醬油放在台上。
“小夥子,你是掃碼還是現金?”
“掃碼吧。”
我從兜裡拿出手機,掃了碼。
問老闆要了一張塑料袋,裝好醬油,就回去。
我想起梁阿姨的囑咐,給顧槐打了電話。
響起了聲,可惜傳來的聲音不是他的而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疑惑不由自主的占滿腦海,顧槐是有事嗎?怎麼沒接我電話?還關機了。
我穿着白色寬松襯衫,淡藍色直筒褲,一腳一步走着。
正經過一個小巷子,小巷子裡傳來呻吟聲,時不時還有叫罵聲。
好奇的探了探頭,一個少年拿着一截棍棒站着,看狗一樣的眼神看着地下的人,我往下移動視線,四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顫抖着身體。
其中一人顫抖着往灰暗中移動,做着求饒的姿勢:“顧哥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惹了您,還望您能寬宏大量,放過我們吧。”
顧哥?誰?是不是顧槐?這個疑問放大了我的好奇心,定睛一瞧,才看清灰暗中還站着一個人。
看身姿,想必那人也是一位少年,那少年挪動了位置,身穿黑色襯衫的少年靠在牆上,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拿着和另一位少年差不多長的棍棒,嘴上叼着煙。
煙被風吹散,環繞着周圍。
穿着黑色襯衫的少年,把煙吐在地上,揉踩了兩腳,使得煙不再燃燒,動了口:“下次,還敢不敢了?”威壓十足。
“不敢了,不敢了。”四人見他有意放他們走,連忙磕頭,但是并沒有明确放他們走,他們也就不敢随意亂動,生怕再被打一頓。
這一幕被我清清楚楚的瞧見了,少年站的位置有點黑,沒看清少年,想要看清,腿不自覺邁出一步。
“你誰啊?”另一位少年發現了躲在一旁的我。
“我,我?”
他發現我了,怎麼辦?上一秒心裡還在暗暗祈求他别發現我,下一秒就啪啪打臉。
少年中的老大擡了眼,看過來。
“安逵,你怎麼在這?”顧槐瞧見是我,驚了一下。
連忙抽出插在褲兜裡的手,揮了揮手,一邊把空中殘留的煙氣揮走,一邊慌張的把另一隻手裡的棍棒扔了出去,哐當一響,跑到我面前。
見那人慢慢走近,看清了面容,原來是顧槐啊。
“你在幹嘛?”我問他。
“啊,沒幹嘛。”顧槐又是笑着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