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将要來臨,恰巧撞上了周末,所以我們周六便放了假,學校早早的放我們離開了學校。
學校上午十一點就放了,同學們正好能趕上中午飯,當然我也不例外。
我和顧槐是鄰居,便一起回去,我和顧槐走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差不多都要瞟我們一眼,顧槐走在我的左邊,很高,擋住了别人看我的眼光,自己卻被人看個精光。
我隐隐約約聽到有女孩子說什麼好帥什麼之類的言語,我原以為是不好的事,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顧槐确實很帥,難怪她們會竊竊私語。
我攥緊了書包背帶,在我的用力下,背帶皺皺巴巴,還好我放開了它,它又變得平滑起來。
我望向顧槐,他很飒爽,單肩斜挎背包,書包扁扁的,我覺着輕的很,應該是沒帶什麼書吧。
明明自己說要發奮圖強,現在倒是書都沒帶多少。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我拿了出來,接了電話。
“媽,有什麼事?”
“小逵啊,你中午自己在家吃吧,我在這邊還有事,你妹妹就要麻煩你下午去接她了”裡頭的女人聲音沙啞而穩重,聽起來經曆了許多滄海桑田。
“好,幾點去接小雅?”
“兩點五十。”
“好。”我猶豫了一會說:“你記得好好休息,挂了。”
沒了聲,原來是我挂了。
顧槐應是看破了我,知道我和我媽有隔閡,但還是下意識的關心了我:“安逵,那件事過去了這麼久,你,還記着?”
“嗯……忘不了。”
我是真的忘不了,當初我媽,也就是安莉芳,被我爸騙錢,騙心,到最後被抛棄,卻因我有幾分長得像我爸,每每喝醉酒,就拿我來撒氣,一撒便是整整四年,這件事顧槐也知道,四方領居也知道,勸也勸過,但都沒用,他們說讓我報警,我怎麼可能會把我最親近的人送去監獄,想着忍忍就過去了,後來我媽得了精神病,吃了幾年藥,好了許多,不再瘋癫,不再打罵,不再為那個抛棄我們母子的渣男而作踐自己。那段日子幸虧有顧槐在,陪着我走了下去。
顧槐,幸而有你。
顧槐的手機也響了,我掃了一眼,哦,是他媽媽的電話。
“媽,打電話幹嘛?”
“你說呢?”
“不知道,媽,你就給我個明白吧。”
“我要吃麻薯,給我買,哦,記得給你爸也買一份。”
“媽,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顧槐無奈的歎了氣。
他們一家真好,說實話我羨慕了。
“算了,兒砸,我給你打視頻吧。”說着顧槐媽媽轉頭打起了視頻。
兩幅不同的畫面在同一屏幕上,顧槐媽媽和他爸爸都是那麼的明媚,他們的孩子也是。
“哎,兒砸,旁邊的是小逵吧。”
我聽到了我的名字往顧槐那邊伸了頭,向顧槐媽媽打了招呼:“梁阿姨好。”
“哎,小逵好啊,幾天不見又俊了。”
粱阿姨又誇我了,粱阿姨真好。
“小逵啊,你媽媽是不是又不在家啊?”
“嗯。”
“那你中午一個人在家吃飯?”
“對。”
“那好辦,你來我們家吧,粱阿姨和你顧叔叔煮好吃的給你吃,千萬别客氣,畢竟都來這麼都回了,再客氣我就讓顧槐把你綁來了,所以,小逵啊,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吧。”
在粱阿姨的“威逼利用下”隻好同意了,“好,謝謝梁阿姨。”
說完顧叔叔來插了一嘴:“我呢,小逵?你别隻和你梁阿姨感謝啊,我可是要給你煮好吃的大廚哦!”
我被顧叔叔逗笑了,就回應了顧叔叔:“那也謝謝顧叔叔了。”
視頻裡粱阿姨揪了揪顧叔叔耳朵,“你别搗亂,我還要和小逵聊天呢,哦對了,顧槐你也給小逵買一份麻薯吧,我記得他小時候也挺愛吃的,你自己的話,愛吃不吃。”
沒想到粱阿姨還在意我,挺感動的,心化了。看着視頻裡的梁阿姨和顧叔叔,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對方都是真心的。
“诶,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
顧槐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把我拉了過來,緊緊貼在一起,好讓我入鏡。
我還是那樣微微笑,我對顧槐的肢體接觸慢慢的習慣了,都怪顧槐經常這樣,好的是,我不再不自然了。
聽着顧槐他們家長裡短的聊着,時不時還艾特我,所以我也加入了他們的家長裡短。
到了顧槐家樓下,他家在我家對門,我們兩家是最近的,小時候還經常串門,對于他家已經熟絡了。
顧槐按了門鈴,清脆的鈴聲回蕩,門開了,是梁阿姨開的。
“小逵,來來來,書包給我吧。”說着就“搶”走了我的書包
粱阿姨招呼着我進門,顧槐緊随其後,他也習慣了他爸媽對我的好,便自覺的做自己的事。
我套了鞋套進來,還是以前的布局。
桌上已擺滿了熱菜,有粱阿姨愛吃的,有顧槐愛吃的,也有我愛吃的。顧叔叔真是費心了。
我和顧槐還像小時候那樣去了廚房洗手,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餐桌上,粱阿姨夾了許多菜給我,都快堆成山了,我勸了勸粱阿姨,她沒同意,我隻好向顧槐求助,扯了扯他的衣角。
顧槐感應到了,便幫我把我碗裡多餘的菜夾到了自己的碗裡,我懵了,叔叔阿姨也懵了。紛紛看向顧槐,其實我不是想讓他夾我碗裡的菜,隻是想讓他勸勸他媽媽而已。
顧槐面對着我們的目光,咳了咳,不好意思的找借口道:“媽,都怪你,給安逵夾這麼多菜,都要堆成山了,我看要倒了,就去夾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