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我朋友剛摔了一跤。”顧槐慌裡慌張地用身子撞開門,沖着裡頭喊道。
隻見一位和藹可親的姐姐從屏風後緩緩走來,身穿大白褂,想來便是這裡的醫生了。
顧槐把我輕輕放下,扶着我。
醫務室裡格外涼快,仿若一座冰窖,與外頭的熱火朝天形成鮮明對比,說來也怪,九月天不比盛夏涼快多少。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聽顧槐向醫生說明情況。
醫生沒說什麼,隻是讓我把褲角挽上去,嚯,出血了,我竟沒發現,難道是麻得沒知覺了?倒是顧槐知道得比我這病患還早。我暗暗竊喜着,他還挺關心我的。
醫生用消毒棉蘸取少量醫用酒精,輕輕擦拭傷口,冰涼的酒精滲入體内,刺痛感瞬間襲來,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由松到緊,最後緊緊握成拳頭。
很痛,不想麻煩别人,想着忍忍就過去了。
顧槐察覺到我的神情,緊張地望向醫生說:“醫生姐姐,麻煩您輕點。”
醫生姐姐也是個好說話的人,看着我的傷口說道:“好,不過你這小孩,疼怎麼不知道說?”
疼怎麼會不知道說,隻是忘了怎麼說。
“嗯……知道了。”
我低下頭,看去自身的傷口。
櫃子上的手機振動起來,醫生放下手中的消毒棉,溫柔的語氣說着:“弄好了,你可以在這裡坐會再走,以免更嚴重。”說罷便去外頭接電話。
“安逵,你還疼嗎?我幫你吹氣吧。”顧槐蹲下身子,呼呼地吹起氣。
消完毒後,殘留的酒精彌漫在空中,刺鼻得很,我揉了揉鼻頭,想來消毒後還是很疼,顧槐這麼一吹,反而舒服多了。
“安逵,你還記得以前我也幫你這麼做過,還是你叫我做的呢,你還說,吹吹氣,痛痛散,你那時候可真可愛。”
“那現在呢?”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心裡話,心一下掉下去,嘴巴為我這膽小鬼做了一次決定。
“啊?”顧槐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下一秒反應過來,笑着對我說:“還是一樣可愛。”
我沒想到他真的會回複我這讓人奇怪的話,頓時怔住了,那一瞬,心漏跳了一拍,隻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震響,仿佛要跳出胸腔。
漸漸地,臉和耳朵都燙了起來,随即染上淡淡的紅暈。
顧槐總能撩動我的心,無論是安靜的時候,還是活躍的時候,我的心總能不自覺地為他跳動。
顧槐也漸漸覺着熱,停止了幫我吹起的動作,找借口說:“今天天太熱了,熱得我都要燃起來了。”邊說邊扇了扇手。
“嗯,我也覺得。”
就這樣,這個話題不了了之。
回教室的路上,腦海中回蕩着兩道争吵聲,來來回回都是他喜歡我或他不喜歡我。
算了。
回過神來,走廊上空無一人,同學們都在教室裡,原來是上課了。
“顧槐,上課了我們怎麼辦。”我擔憂地望向他。
顧槐清了清嗓子,鎮定地說:“沒事,林景幫我們請了假。”
“他怎麼幫我們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