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上大學那年用投資賺的第一筆錢置辦的,”林靜東把鑰匙交到周放手上,笑的很滿足:
“以後不用你家裡學校兩頭跑了,要是下課太晚可以來這邊休息。”
周放接過鑰匙在手裡把玩,提醒他:
“我可以直接回宿舍住。”
林靜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站在超大的陽台上指給他看:
“那邊是學校,就算騎你的小電驢也隻要五分鐘。那邊是你家,從這裡騎過去二十分鐘。”
又指了一個方向說:
“那是我正在創業的地方,距離這邊開車半小時。”
然後笑盈盈的看向周放,背後是萬家燈火,眼睛裡盛滿了星輝,問他:
“真的不需要嗎?”
周放當着林靜東的面把鑰匙收進了口袋裡。
這是一處大平層,裝修的很認真,有專門的電競房和書房,以及擺放林靜東收集來的玩偶周邊的房間。
是的,林靜東從小到大看過的各種動漫的相關手辦玩偶,從豬豬俠到到聖鬥士,甚至還有魔法仙女棒,品類繁多令人咋舌,高大的展覽櫃直到屋頂,四面牆上擺的密密麻麻,整整齊齊。
周放看到了一個幸福的小男孩兒的成長史。
即便如今的林靜東已經是個一米八的大帥哥,周放依然覺得他存了一顆可愛的童心。
林靜東很坦然的說:
“這隻是一部分,這些年随着堂弟和堂妹們的出生成長,他們到了對我的童年指手畫腳,甚至想對我的童年下手的年紀。我作為成熟的大人,又不好和他們過度計較,隻能這樣啦。”
林靜東有些苦惱的說:
“雖然每個小孩兒都有貓嫌狗憎的青春期,還是忍不住想給他們一個完整的童年啊。”
周放好笑,林靜東一看就是小孩子堆裡的霸王,也有被人制住的一天,可真是風水輪流轉。
“笑什麼?”林靜東雙手抱臂,斜眼看周放:
“學弟你是對我的童年有什麼想法嗎?”
周放給林靜東看他的手機,笑說:
“再不出發,要給别的小朋友童年留下想法了。”
林靜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周放,見周放不為所動,正直的可怕,無奈妥協:
“我送你去。”
周放彎腰親了他一下,穿上外套往出走:
“我打車過去,你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林靜東眼睜睜看着周放離開,站在寬大的陽台上目送那個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裡,接起了萬宗成的電話。
萬宗成問他:
“你帶人過去了?”
“嗯。”
“認真的?”
“當然。”
“好吧,不打擾你們春宵一刻,挂了。”
“他走了。”
“嗯?”
“要去醫院陪小朋友,因為提前答應了小朋友,不能食言。”
“如今還有這種老實人?”
要不說林靜東感到不可思議呢,他雖沒跟人談過,但見過的又不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做點成年人該有的活動不是水到渠成嗎?
但他還是在萬宗成面前給周放解釋:
“他隻是很認真,有些戀愛腦。”
不像現在的年輕人都速食愛情,對待伴侶的态度不夠慎重。
萬宗成不置可否,關心兄弟的感情狀況:
“聽起來發展的很順利,互通心意多久了?”
“一天。”林靜東擡腕看手表,很認真的說:
“準确來講,已經十個小時三十二分鐘。”
萬宗成:“?”
萬宗成:“你還有臉說周放戀愛腦?”
才告白第一天,就眼巴巴的把人帶去那邊了。
林靜東認真說:“從我們認識第一天算起,再有兩天就三個月了。”
萬宗成挂了電話。
周放從林靜東家出來後,翻了一遍所有手機聯系方式,并沒有任何異樣,心裡大概有了猜測,照常回了幾條消息,便不再做多餘的動作。
看着念念睡着後,才給楚圓把電話回過去。楚圓很高興的問他:
“念念明天出院是嗎?我過去幫你們。”
周放站在特護病房的陽台,風帶着冬天的寒意打在臉上,一整天的疲憊終于席卷而來,捏了捏眉心,說:
“你不是要參加金話筒比賽?認真準備吧,别分心。”
楚圓不太放心:
“念念杜姐一個人帶不了。”
周放解釋:
“住院期間的護工很負責,我姐和對方相處的來,念念也喜歡,先繼續用着。”
楚圓這才放心和周放約了周末去家裡看望念念的時間。
周放躺在沙發上,被衣兜裡的鑰匙硌到,沉默半晌,緩緩閉上眼睛。
茶幾上靜音的手機不停顯示來電,一次次自動挂斷,又有消息不斷彈出,持續了半小時,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林靜東穿着一件溫暖的夾克,腳上踩着拖鞋,站在樓下,居高臨下打量王縱,嘴裡叼着根煙,語氣不明:
“行啊,能找到這兒來,有點能耐。”
王縱臉色憔悴,緊緊握着手機,仰頭看林靜東,嗓音幹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