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瑞剛要開口質問,阿幼便神色緊張地連忙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噓……”,同時眼睛警惕地掃視着四周,示意二人禁聲。
阿幼眼睛微微眯起,壓低聲音謀劃道:“此處距離那門并不甚遠,你二人且緊緊跟着我,腳下務必小心謹慎,切不可發出絲毫聲響。待我悄悄潛近那看守之人,将其打暈之後,咱們便瞅準時機逃将出去。”
她的聲音雖輕,卻透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好。”臨福和李瑞齊聲應道……
起初,一切倒還算順遂。臨福和李瑞也小心翼翼地跟在阿幼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然而,臨到出門之時,李瑞像是突然被什麼擊中了一般,蓦然間停下了腳步。
他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眉頭緊緊皺起,雙手開始在渾身上下摸索起來,邊摸邊喃喃自語:“本王的玉牌呢?”
那動作越來越急促,臉上的焦急之色愈發明顯。片刻之後,他的手停了下來,眼神中滿是失落,顯然是沒有找到。
“一定是掉那草垛上了。”
阿幼焦急地勸到:“爺,如今這當口,自是性命最為要緊啊,那玉牌咱們回頭再想法子去尋回便是……”
李瑞卻梗着脖子,一臉倔強地說道:“這可不行,那玉牌乃是皇兄親自賜予本王的,便是本王死,那玉牌都不能丢……”
現下這種情形,若不尋回那玉牌,這永王怕是無論如何也安撫不好的。阿幼無奈地深吸一口氣,看着李瑞那堅定的眼神,知道此事已無回旋餘地。
她緩了緩神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輕聲道:“你們二人且在此處等候我,我回去找尋那玉牌便是。”
阿幼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院内一處堆滿雜物和雞籠的角落裡。那角落陰暗且雜亂,各種物件堆積在一起,倒是個極好的藏身之所。
她便将二人引到此處,讓他們蜷縮着身子躲好,又将周圍的雜物稍微整理了一下,确保不會輕易被發現。
做完這一切,阿幼深深看了二人一眼,眼神中帶着一絲擔憂,而後便毅然轉身折返回去……
待阿幼折返而回之時,隻見一隊人來來回回地走動着,那腳步急促而雜亂,想來定是已然發覺他們掙脫了麻繩逃遁,正在四下裡搜尋。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這隊人,貼着牆根,悄無聲息地朝着那草垛潛去。
到了草垛近前,阿幼蹲下身子,眼睛急切地在草垛上搜尋着。所幸,沒過多久,便瞧見了那永王的玉牌。
隻是,當她匆匆趕回之前藏匿永王和臨福之處時,卻驚異地發現,那二人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是方才,那些搜尋之人不知怎的,竟尋到了他們的躲藏之處。永王和臨福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又被擒住了。
阿幼眼見着他們被關進了一間屋子。她貓着腰,悄悄靠近那屋子,躲在窗下,眼睛透過縫隙朝裡張望。隻見永王和臨福此刻不再是麻繩束縛,而是被沉重的鐵鍊鎖着,而且周遭還有人看守。
今日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定是無法将他們營救出來了。她皺着眉頭,咬着下唇,心中滿是無奈。
既然那莊子裡的人想将他們獻給慕容氏家主,想必一時半會兒不會有性命之憂。與其在此處陷入絕境,倒不如自己先行離開,再另想法子營救。
聽聞那婺水縣的縣令乃是前些日子方才新上任的。
這縣令初來乍到,想必與這慕容氏還未結下多少交情。若是她帶着永王的那枚玉牌前往縣衙,說不定能以此說動那縣令出手相助呢,這倒也是個法子。
此鎮距離婺水縣衙大約有五十裡地的路程。
阿幼擡頭看了看天色,隻見那太陽已然漸漸西斜,天空被染得一片橙紅,眼看這天就要黑下來了。
她心中焦急萬分,須得快馬加鞭趕往府衙才是。
“駕!”阿幼一聲輕喝,雙腿夾緊馬腹,那馬兒長嘶一聲,撒開蹄子飛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