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和親公主自盡後,朝廷又換了個公主前去和親,後來這位公主卻過得十分幸福。
那南朝本就是富饒之地,不然怎會常年擾亂邊土,讓朝廷迫于壓力不得不派出皇室女子前去和親。
南朝人又尚文,對這位和親公主彬彬有禮。
南朝皇帝也隻比公主大不到十歲,正值壯年,兩人恩愛到最後白頭偕老,成就了一段佳話。
難道嘉禾郡主,就是上一世自盡的那位?
“來人!”聖上已怒氣沖天,手指着兩人直抖,“快把兩人拖下去!關到天牢冷靜冷靜!”
聽到聖上要把自己下獄,嘉禾郡主突然拔出發簪!
“若陛下非要嘉禾去和親!”她用發簪抵住脖子,“那就把嘉禾的屍體送去吧!”
“女兒!”臨安王眼睜睜看着女兒,手足無措。
然而古今之帝王最忌受人威脅!
眼看着聖上就要發作,秦瑤知道若不阻止,上一世的悲劇将會在自己眼前發生。
她本壓抑着自己的沖動,可最終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
“陛下息怒。”秦瑤也來到大殿中央跪下,“陛下也知臣女素有些蔔卦問路的本事,不如讓臣女勸勸郡主?”
聖上陰沉點頭。
“你要做什麼?”嘉禾郡主警惕看着她,“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沒安好心!”
“郡主,不,公主。”秦瑤盡量離她遠一些,讓她放松警惕,“你可知南朝是個什麼地方?”
……嘉禾郡主從沒去過那裡,她的一方天地隻有這京城裡的王府宅院。
她想了想,胡亂猜測道:“那還用說,南蠻之地!”
“公主錯了,南朝尚文,雖兵力比不過我朝,卻占據富饒之地,況且郡主老家與南朝接壤,若思念故土,也容易去邊關看看。”秦瑤緩緩道,“南朝皇帝如今正值壯年,性子溫良,更不會欺你辱你。”
嘉禾郡主瞪大眼睛:“那、那又怎樣?”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問蔔之術,我敢說若你今日把這條命留在這兒,将來代你享福的,就是另一位公主!”秦瑤振振有詞。
嘉禾郡主内心有所動搖。
她自幼跟着母親求神問蔔,此刻已是信了半分:“真的?”
“你若不信,大可試試,若到了南朝,一切未如我所料,再自戕也不遲!”
嘉禾郡主拿着簪子的手已松了幾分。
趁她猶豫,臨安王看準時機,忙奪了她手中發簪!
嘉禾郡主自然不想真的自盡,方才隻是妒忌心讓人發狂。
待冷靜下來,想想秦瑤所說,也覺事情未必如她所料那麼壞。
況且若真因此禍及家人,絕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此刻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般,低眉順眼道:“陛下,臣女、臣女願一試,隻求陛下不要牽連臣女家人。”
“那是自然。”見她不再鬧,聖上臉色有所好轉,“不光不會牽連,朕還要賞賜!”
臨安王忙謝恩。
聖上安撫完了臨安王府,又看了看秦瑤。
她在大殿之上力挽狂瀾,當然也是要賞的!
承安君至今也無婚配……
聖上皺了皺眉頭,想起左侯爺曾向他求娶承安君。
左家一門侯府襲爵,身份尊貴,也不算辱沒了她。
“承安君今日有功,朕要賞賜你。”他高興道,“左家世代忠良,家世門風頗高,朕今日就給你兩人賜婚,賜你做侯門主母如何?”
“不可!”不等秦瑤拒絕,左叙猛然出列!
“怎麼,你不同意?”聖上蹙眉,賜婚之事不正是前些日子他親自來求的?怎麼又變了?
左侯爺也不懼,當着衆人的面道:“回陛下,臣也已有了心上人。”
“你的心上人……”聖上疑惑,不就是承安君?
“回陛下。”左侯爺知道聖上想問什麼,此刻他也顧不上照拂秦瑤的面子了,忙道,“臣的心上人另有他人,先前是臣愚鈍,弄錯了對象,如今臣已搞清楚了,請陛下收回成命!”
秦瑤也忙道:“請陛下收回成命!”
這兩人竟都不願。
聖上隻好問道:“這賞賜還是得賞,說吧,左卿的心上人是誰?承安君可有看得順眼的?既然賜婚,今日就一并賜了!”
左侯爺低下頭,聲音甕甕:“回陛下,是、是盧家嫡女。”
聖上瞪圓了眼:“朕記得盧家幾個嫡女,早已為人婦!你莫不是要行大逆不道之事?想讓朕生生拆散了兩夫婦……替你做搶奪人妻的罪人?”
左侯爺擡手擦了擦冷汗,道:“陛下誤會了,臣相中的那位盧家小娘子,已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