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穆上前一步,朝瞿郎中道:“瞿老,可是有什麼問題?”
瞿郎中擡頭看看他:“回禀殿下,八皇子這脈象……乃似絲毫無恙,老朽實在無能,摸了這麼許久愣是沒有摸出他中的是什麼毒。”
莊穆搖搖頭:“瞿老莫自責,許他就是玩困了,睡沉了也說不定。這樣你先回東宮,這邊若有事,孤再使小宮人扶你過來,倒也不用一直在此守着。”
老郎中答了聲“是”,便先走了。
賢妃雖滿目着急,但她乃四妃之首,在皇家生活了近大半輩子,并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就看向太子,等着他給自己解釋。
太子走過來:“娘娘,您可信孤?”
賢妃很堅定的點了點頭:“自是信的!當年本宮就是堅信先後娘娘能護住我們母子,才帶着整個孫家求于了先後面前,如今,自然也是。”
太子點頭:“那好,既信孤,孤無法說出緣由,但要娘娘現在就率這殿中所有宮人都先出去,可以嗎?還要着人守在殿外,不許任何人未經孤允許就闖進來。”
賢妃娘娘疑惑地看向莊穆,半晌兒她終于揮了揮手,命屋子裡所有的宮人都先出去,然後自己也緩步往門外走去,隻走一步,一回頭。
臨跨出門時,她終于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殿下真的有辦法?”
說罷,賢妃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看了看站在莊穆身側的吉雪。
大概……辦法是那男孩子吧?
太子親将他從北境帶回來,還視若兄弟,想來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倒未等莊穆答,她先自己心定了下來,然後推門就走了出去。
待屋子裡再沒了外人,吉雪就彎身去細瞧八皇子周身的黑色薄霧。
然後她一側頭,看向莊穆:“發現沒,這黑霧比你在北境時遇的颏利國那些敵兵身上的要淡好多。”
莊穆點點頭:“是。所以,小八中的魔毒不深?”
吉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光不深,還不一樣。颏利國敵兵身上的毒不傷他們自身,而是傷與之靠近之人。八皇子身上這毒……感覺都不能叫毒,隻是令他沉睡的一種法術。好奇怪,給八皇子下毒之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莊穆聞言也陷入了沉思。
吉雪這時又晃了晃腦袋:“唉,不管下毒之人是為了什麼吧,我先給他解了這魔毒。”
說罷,吉雪便起身站好,雙目緊閉,雙手垂在身側各掐了個訣。
莊穆隻靜靜于一旁看着她。
吉雪全神貫注去靈識中搜刮她每次用盡,都隻一兩日便能自己又重新聚集的那淺淺一層靈力。
搜刮後,将靈力彙于右手,她再睜開眼睛,就使出仙術,朝八皇子眉心的印堂點去。
便見一小團微亮的光繞在吉雪右手并攏的食指和中指間,随着她從八皇子印堂開始,每指到一處,八皇子身上該處的黑霧就被驅散不見。
待到全身驅完,八皇子身上的黑霧就全不見了。
“成了!”
吉雪手指一收,對方當即渾身一抖,不一會兒八皇子就幽幽醒來,隻不過他人還是懵的,躺在那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此時皇子所八皇子所住殿外,突然狂風大作,上方莫名天空烏雲密布,沒下雨,卻霹雷閃電。
咔嚓!轟隆隆!
窗外一道銀龍閃過,緊跟着一聲悶響,殿内的三個人一下都被震得緩過了神。
莊穆疾步去往窗邊,他眉頭緊鎖地眼看着那烏雲、狂風、閃電瞬間又全消失,雷聲也不見,心頭不禁泛起一絲不安。
八皇子這時卻蹭地坐起,他朝吉雪不解道:“你和皇兄怎麼在這?我剛剛是怎麼了?明明正在殿外追一隻沒見過的漂亮小雀兒玩,忽然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