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實死了，晚上的爆炸你應該也聽見了，她開出去的車撞了，我們沒找到人。”穆宿言垂眸低聲道，表情看起來悲恸極了。

“真的啊？”陳沁不可置信，難道真被她随口說中了？

“我沒必要騙你。”穆宿言吸了吸鼻子像要哭了。

“太好了沒人跟我搶歆晨姐姐了。”陳沁在心裡暗喜。

穆宿言擡頭看着她，蹙眉，“你喜歡向歆晨？”

“還不明顯嗎？也隻有歆晨姐姐呆呆的一直沒感覺，為了把她擠走我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學校裡在她面前我還假裝跟歆晨姐姐接吻，還當着她的面說她壞話。”陳沁心裡一高興，把自己做的事抖了出來。

“你為什麼會喜歡她？”穆宿言不悅地蹙眉，嘴角微微抿着。

“因為班裡女生都說要找女朋友啊，我尋思談校内的沒意思，她們都喜歡找比自己大的，說姐姐好，歆晨姐姐又比我大，還是社會人，她們一定會羨慕我的。”

可惜向歆晨不回來了，要是她真的把她拿下，一定會被同學驚羨的。

“你知道這樣是小三嗎？你在撬人牆角。”

穆宿言第一次聽到這種理由，簡直匪夷所思。

“是她們感情不堅定才會有誤會，如果歆晨姐姐那麼堅定的喜歡她的話我三言兩語就把她說動了。那個姐姐也是怪人，一天到晚不說話看起來冷冷清清的。難道歆晨姐姐不讓她出門，要是我我也會把她關家裡。”

陳沁侃侃說着沒注意到穆宿言逐漸陰沉的臉色。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睡覺了。”穆宿言不懂拒絕把陳沁推出門外。

手術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結束，甯珈跟着進去，出來時已經滿眼紅血絲，臉上更是掩蓋不住的疲倦，一同的醫生護士也好不到哪去。

“甯珈，怎麼樣了？”

姬箬的傷勢她一個不懂的人都知道傷得不輕，更何況在飛機上時好幾次已經停跳，都是甯珈心肺複蘇給救回來的。

甯珈顧不得髒癱倒在地，“不太好，危險期還沒過，心跳也緩慢無比，全身多處骨折和出血，眼睛有可能失明。”

“許總振作點。”許清霧聽完差點暈倒，幸好小西及時抓住才不至于跟甯珈一樣坐在地上。

“我的小箬為什麼會這麼苦，她現在一定很痛吧，為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朝霜也是，現在也是，我隻是想過普通的生活而已。”

甯珈還沒來得及安慰又被告知裡面出了狀況，隻好匆匆進去。

“許總會沒事的，小姐心裡還有你呢，沒那麼容易放棄的，你們才剛團聚不是嗎？”

小西之前還對姬箬有些不滿，不滿她為什麼要對許清霧這麼冷漠，但是這幾天見她發病又出車禍隻覺得她可憐極了，到最後還被喜歡的人抛棄，任誰遇到了不發瘋。

“小箬一定很痛吧，渾身是血還爬了那麼遠，她那時候一定痛得哭了吧。”

許清霧說着眼淚滾了下來，身子抖個不停。

此刻任何的安慰都是徒勞，小西隻能沉默地摟着許清霧的肩幫她擦着眼淚，心裡祈禱着姬箬可以平安。

甯珈再次出來已經是深夜，她已經不是年輕精力充沛的時候，一出來就趴在椅子上睡過去，許清霧也哭累了靠在小西身上休憩，醫務人員已經換了一波，小西聽着醫生說着暫時脫離危險的消息松了口氣。

在路被封的半小時前向歆晨随手搭上了一輛車，連目的地是哪都不知道，車子一直沒有停歇，半夜車裡人都睡着了，她也昏昏欲睡，在即将睡着時卻突然驚醒，手忙腳亂地在身上尋找着，從上到下都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她要的東西。找尋無果頹敗地癱回座位，擡手腕見空無一物。

她把姬箬送她的手鍊弄丢了，不止是手鍊，還有她親手織的圍巾。

就這樣被她輕而易舉地弄丢了，她連回去尋找的勇氣都沒有，不然她現在也不會自我逃避地在這車上。

車窗外出了雪看不到其他景象，她沒由來地心疼，痛得她彎下腰捂着胸口幾度無法呼吸，過了許久才緩過來，渾身已經大汗淋漓。

這是對我逃走的懲罰吧。

我食言了，說好會回去找她的。

她突然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