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長!你……”
Gareth感覺到的那股危險氣息消失了,他看到【議長】的一隻手輕撫着桌面,拿起那隻古怪的面具,然後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輕輕踱着步。
他緩緩舉起另一隻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Gareth隻感到一陣強橫的力直接把他甩了出去,事實上,他的确倒在了飛梭休息室的地闆上。
Percival取下他貼在頭上的電極片,走上前将Gareth拉起來。
“他沒有删除你的記憶吧?”
Gareth已經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他瘋狂地搖晃着他的頭,試圖把什麼東西從腦中扔出去。
“我覺得沒有。”
“那還真是,太糟糕了。”
“不是,他什麼意思?我們要告訴其他人嗎?”Gareth抱着腦袋,在休息室裡反複走動着。
Percival調出終端操作着,一邊飛速地說:“Lancelot有權利知道這件事,至于Tristan,她對記憶研究很深,把記憶給她保管不會出錯,而且嘴嚴實。”
“那現在我們回去?”
“是的,先找Lancelot。”
懸停在海面上的飛梭閃爍幾下,化為光點消失在原地。
……
Gareth正略顯僵硬的走在方舟的走廊上,看起來他很想模仿出往日那種吊兒郎當的步調,但沒有成功。一旁的Percival倒沒什麼奇怪的表情。
“你們倆今天的腳步聲,怎麼這麼不對勁啊?”
Palamedes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他扶了扶眼鏡框,但出于對同事的信任,真視之眼沒有發動。
“夢宇宙視角的基礎模型做好了嗎?”Percival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快了,隻是……唉,能說的話你們自然會告知我。”
Palamedes的從容不迫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裡,漸漸消失。
“行了,繼續走吧。”Percival毫無起伏的語調令他比Gaheris還像人工智能。
Gareth在Lancelot門前,躊躇了好一會兒,直到厚重的金屬大門自動分解成臨時光粒态,他終于認命般走了進去。
Lancelot現在的辦公室是由議長辦公室改裝的,白金色的牆面上懸挂着Monarch議會的新月标志,雖然空中同樣飄滿了信息窗口,但被改造成紅木樣式的物件和一看就非常柔軟舒适的米色沙發使這間辦公室多了一些人的氣息。
即便如此,這幅場景仍然使Gareth感到了陣陣暈眩。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你們這幅表情我這幾天見得多了。”Lancelot暫時屏蔽了一些飄在空中的,密密麻麻的窗口,順便給房間上了好幾層結界,這時,Percival終于得以看見他完整的臉。
“Percival的家鄉可能是議長毀滅的,我們在那顆星球找到了一個夢境裂縫,Percival稍微湊近一點就看到了關于他的故鄉如何被毀滅的一段過往。但是我們也不能太确定,保不準是有什麼居心叵測的家夥用幻像栽贓陷害呢!”
Gareth近乎語無倫次地一口氣吐出幾串句子,算是松了一口氣。
Lancelot臉上微笑的表情不變,這幾天來找他商談的文明要員太多,這幅表情幾乎已經牢牢的焊在了他的臉上。
“讓我看看你的記憶,可以嗎?”代理議長撇了撇抽搐的嘴角,對Percival說。
又見那個銀白色的房間。Lancelot有些感慨,三十多年前,他還經常來這裡彙報工作,也經常見到那個人,那個可觀測宇宙唯一的神話。不,他記得議長很讨厭别人把他稱作神明。
一切都與Gareth所見的并無區别,理所當然的,Lancelot也注意到了那隻在這個環境裡有些太過顯眼的奇怪面具。
直到——
“Lancelot,離開這裡。”
議長嘴角上殘留的銀色血迹還沒有完全消失殆盡,隻見他擡起手……
“慢着!”來人似乎并不害怕,他徑直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這沙發比自己的硬多了,Lancelot不由自主的想到。
“父親,這麼久了,不打算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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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之星的黑暗房間内,Silas還在講述他的故事。
“在夢想尚且自由的年代,有一個稱得上幸福的人,一個物理學家。他有錢,有家人和朋友,有天才般的大腦讓他得以追逐他的理想。”
Andrew叉着腿坐在他的帳篷裡,靜靜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