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關月的瞳孔微縮,雨水,或者說血水已經淌到了她的全身,原本被苔藓包裹住的全身已經被血水沾濕,露出了原本屬于她的氣味,喪屍們聞到血腥味,混合着她身上的氣味,更加狂亂而振奮,幾乎一刻不停地就朝她撲了過來,想要把她撕碎。
赫赫一看已經沒辦法保護他,幹脆直接變成了人身,然後和她一起攻擊周圍的喪屍。
關月徹底意識到一加一大于二是什麼感覺了,血腥味混合着她特殊的香味,周圍的喪屍像是不要命一般撲了上來,與此同時,在黑壓壓的天邊,數百上千隻雄鷹也虎視眈眈地看着關月。
關月像是能預知危險一般,眯了眯眼睛,然後就看見了那銳利又瘋狂的鷹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軀體。
血水,喪屍,鷹群,還有這按到不能再暗的天氣……
關月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天空中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更加狂暴的飓風席卷而來,一股滲人的黑霧也在此時逐漸吞沒了周圍一切的建築。
這裡……至少目前的這個景象,不是喪屍城。
這是屬于觸手的能力。
難道說,是觸手來殺她了?
關月的數百條藤蔓同時攻擊着喪屍,她的大腦卻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思維。
她不覺得,觸手想殺她會用這種方式,現在顯然是有人控制了觸手,想要一舉殲滅她。
想殺她的會是誰呢?
在幾乎可以淋死的血海中,關月開始思考着最大的可能性。
陡然間,又是一陣電閃雷鳴,在黑霧彌漫的空氣裡,光靠眼睛,關月已經看不清周圍了,她隻能用藤蔓的能量鎖定來殺人,就在此時,在她身邊,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氣息,和溫清許的類似,卻更外露,更狂暴,溫清許終究是内斂的,他卻像一種沒有任何枷鎖的破壞力,直接能摧毀身邊的一切。
極快地收回身邊的藤蔓,但是卻來不及了,就在那一霎那,關月感覺自己的一半藤蔓都猛地一縮,劇痛瞬間侵襲了她的腦子,讓她霎那間忘記了一切。
在血水漂泊中,關月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她就感覺到,渾身的體溫都開始下降,冰冷逐漸侵襲了她的一切,而在此時,在攻擊來的方向,大片的黑霧突然彙聚,關月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雙沾滿了血水的眼睛朝那邊一看,終于看見了那個東西的真容。
所有黑霧都像有所感召一般,化成了一個奇怪的軀體,再一看,黑色的霧氣裡竟然出現了一隻金黃色的大虎,頭頂的王字顯示着他獨一無味的身份。
關月支撐不住身體,瞬間就腿軟到了下來,被赫赫扶了一把,才沒有整個摔在了地上,隻是勉強坐着,還能支撐上半身。
然而就在此時,那個老虎開口了:“交出來。”
關月渾身一顫,她現在腦子有些糊塗,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這樣大動幹戈來搶。
她身邊原本已經被打退的喪屍重新圍了過來,嘶啞着朝她吼着。
這個女人的味道非常美味,他們一定要吃到。
拉斐爾握了握拳,他可以接受關月在他的攻擊下死亡,卻不能接受關月就這樣不明不白死在别人手裡,他簡單的大腦思考不了太多。
那個老虎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看見她不說話,忽然張開嘴,嘴裡是一大股極其難聞的腐爛味道,那股液體直直地朝着關月而去。
關月拖着傷痛的身體,陡然從空間找出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猛地把那股液體擊飛,最終彈射到了一邊的幾隻喪屍上,最終硬生生把那幾隻喪屍化為了屍水,隻留下了幾顆晶核。
然而老虎的攻擊依舊不停,他重新吐出了好幾口液體,赫赫擋在關月面前,剛接了第一口就直接被擊飛,被掀翻到了身邊不能再動彈。
而剩下的幾道攻擊,就這樣朝着關月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拉斐爾終于踩過了無數喪屍,直接朝着老虎攻擊而來。
他是喪屍王,那液體在他身上也隻能留下一道紅印子,他沒有疼痛感,一把掄住了老虎的前爪,想要直接把老虎的前腿扯下來。
關月見狀馬上支撐着身體爬到了一邊,剛剛走開就見拉斐爾被猛地一掀,直接被摔到了一旁。
老虎的目标當然是關月,他重新往前跑了幾步,想把關月直接撲倒,嘴裡依舊喊了一聲:“黑色聖體在哪裡。”
黑色聖體?
關月一愣,馬上就想到了自己放在空間裡的那枚黑色雜質,那些異獸是靠雜質才從普通獸類變成異獸的,對于她來說完全沒用的雜質在他們眼裡應該宛如至寶。
想明白了這點,關月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再從空間裡掏出了那枚黑色雜質。
在她拿出黑色雜質的一瞬間,原本虎視眈眈的雄鷹都猛地沖到了她身邊,還有些奇怪的小黑蟲萦繞在雜質邊上,她吓得馬上就把黑色雜質扔到了一邊。
刹那間,所有異獸的目光都彙聚了上來,似乎想把關月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