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秋和嶽一躍都是行動派,大課間下課後,她們直奔張陽所在的班級。
班級裡頭的人不多,很多座位都已經空了。
嶽一躍這個時候才對那句學校裡的人已經死過半數有了一個實感。
誰不知鬼不覺,就這麼死掉了。
在最中間大大咧咧坐着的張陽,已經等候多時。
她知道今天嶽一躍一定會來找她。
但她的視線沒有落到嶽一躍身上。
而是看向谷南秋。
她看着谷南秋滿臉的疑惑:“嶽一躍,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懂。”
“你憑什麼讓南秋站在你的身旁?”
明明她清洗已經快結束了,很快就能夠達成劇本殺的要求将谷南秋留在這裡,慢慢的習慣她,接受她。
可嶽一躍的存在……毀了她的安排!!!
從她找到了王曉焉開始。
還有那個範甯。
她該死,該死,該死。
如果那晚上範甯不在,嶽一躍早就已經死透了。
谷南秋看着張陽,試圖理解張陽的思路。
但她确實不太能理解。
“張陽,告訴我們怎麼回去的方法吧。”谷南秋往前走了一步:“我們都考出去了,新的生活要開始了。”
聽到這句話,張陽笑了笑,她搖了搖頭,神色哀傷:“不,不會有新的生活。”
她的生活在成績出來的那刻已經停止。
而在那輛大車撞過來的瞬間,徹底的消失。
她看着站在門口,明明都在一個地方,可谷南秋又距離她那麼遙遠。
潔白的羽翼綻開,頃刻間染上鐵鏽的紅。
一層疊一層。
如同束縛,枷鎖。
“可以啊。”
張陽歪了歪頭,神色帶着一抹陰恻,她看着礙事的人,露出一個邪笑。
“南秋,我那麼愛你,當然可以聽你的放你出去。”
微妙的停頓後,張陽眼裡濃烈的惡意幾乎化為實質,纏繞着嶽一躍,不死不休。
一陣強風吹過,嶽一躍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紙人。
那紙人手上拿着一根粗壯的麻繩,麻繩粗糙的毛刺劃過脖間,嶽一躍被套了個結實。
做完這一切後,紙人直愣愣的往窗戶下跳,嶽一躍就這麼在地上被拖動了起來,快速的撞擊在牆上,如果不是反應快,立刻抓住窗沿,那一瞬間,絕對會被帶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谷南秋反應過來後立刻拉住往下墜的繩子,看着嶽一躍已經憋到發紅的臉,一把小刀利落的将繩子割斷。
“張陽,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谷南秋被這突如其來的危機驚的險些将自己的手割傷。
扶住大口喘氣的嶽一躍:“我們都會出去,你也和我們走吧,剩下的事出去後再說。”
張陽看着谷南秋,神情莫測,半晌後,她自嘲的笑了笑:“南秋,我已經死了,死在了來的路上。”
話音剛落,張陽身上出現了許多的裂痕,摻雜着青紫。
她靜靜的看着谷南秋,不想錯過對方臉上任何的細節。
厭惡?
惡心?
可張陽預想中的這些都沒有。
谷南秋隻是靜靜的看着她,不大的眼瞳裡反射的倒影隻有自己。
張陽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嶽一躍捂住脖子,狼狽的幹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