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秋警惕的往那個隔間看了看,裡頭的人用最惡劣的詞瘋狂的辱罵着一個跌坐在地上的人。
她朝着嶽一躍比了個三。
嶽一躍估算了一下,應當沒問題。
她拾起一旁倒在地上的拖把,谷南秋還在好奇這是要幹什麼?裝保潔把人吓跑嗎?
就見嶽一躍已經踹開門一拖把糊人臉上了。
那動作叫一個快準狠。
裡頭的人也是被襲擊了個突然,洋洋得意的笑還沒收起,就被髒臭的拖把洗了個臉。
“怎麼又是你這個臭——”侮辱人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嶽一躍給踢到了下三路。
班長哪經曆過這樣野蠻的打法。
順着捂着裆部,滿臉扭曲:“草,你們還愣着幹嘛,都上啊。”
身旁站樁的兩個人看着眼前氣勢洶洶的嶽一躍,他兩相互看了一眼,又想起連續兩次班長都沒在她手上讨到好處。
嶽一躍站在暗處,眼神兇狠的看着另外兩個:“試試?”
但在看到他們身後的範甯時。
殷紅的血不斷的刺激着嶽一躍的眼瞳,過去妹妹被惡劣的人摁在地上,刀劃破臉的影像與眼前一幕重合。
她瞬間就像被激怒的雌獅一樣。
空蕩的房間裡響起幾聲沉重的腳步聲。
拖拽聲,哀鳴。
形成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将人随意的丢在範甯跟前,班長那一頭短發頭發被嶽一躍粗暴的抓起。
隻見嶽一躍撿起一旁染血的刀子,在他那張令人厭惡的臉上拍了拍,冷聲命令:“道歉。”
“不然我也不确定我會做什麼。”語氣平淡,但手上的青筋凸起,看得出是在隐忍着怒氣,因為憤怒,她而上帶着一層薄紅,手也有些顫抖。
這樣的嶽一躍兇狠的異常。
與她平時完全是兩幅模樣。
班長被打的眼冒金星,看着眼前比惡鬼還惡鬼的人,他瑟縮了一下。
“嶽一躍冷靜,你冷靜點。”谷南秋将人拉住:“範甯沒大事,我等下帶她去醫務室處理。”
班長也連忙求饒:“我錯了,我不會這樣了,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她的。”
他說着話覺得不夠誠意,艱難的抽了自己兩張耳光,生怕嶽一躍不滿意,讨好的說:“我之後把班長的位置給你,給你,我有别的方法。”
從過去的記憶裡回過神,嶽一躍皺了皺眉頭,閉眼緩了緩情緒,她松開手,站起身,沒拒絕,也沒答應,隻抛下一句:“别讓我下次見到你對别人動手。”
身旁兩個人連忙過來攙扶被吓得腿軟的班長,一行人就這麼跑出去。
谷南秋有些擔心的看着眼眶紅紅的嶽一躍:“一同去醫務室吧,你剛剛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嶽一躍揉了揉腦袋,她張了張口,聲音有些沙啞,帶着點泣音:“謝謝,不好意思,他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隻是這個是外賣員嶽一躍,而不是生活在這裡,過着小康生活的嶽一躍,所以她無法說,也無法解釋。
本以為谷南秋會追問為什麼會打架,會什麼這麼熟練。
但谷南秋隻是摸了摸嶽一躍的頭,替她彈掉剛剛身上沾染的灰:“這個很危險,下次我會喊老師來了,将他們趕走,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嗯。”嶽一躍有些狼狽的偏過頭,不想讓谷南秋看到她哭的樣子。
她打小就這樣,一激動就容易流淚,所以一般都會木着臉,隻是剛剛沒控制住。
在一旁的範甯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糾結片刻還是發出了聲響:“謝謝,對不起。”
“先止血,這個地方有些偏,還好你聰明剛剛發出了響聲。”谷南秋遞紙給範甯:“之後不會有這事發生了,不用道歉的,你之所以被這樣對待和我也有關系不是嗎?”
雖然明明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但所有的“同學”都對谷南秋示好,已經引起了她部分的猜忌。
還需要一些事來作證。
範甯看着印着黃色小花的柔軟紙巾,她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張,擦了擦被劃傷的臉。
很疼,但看到谷南秋的時候,這種疼就變成了另一種密密麻麻的瘙癢。
她來了。
如同天神一樣,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降臨在了自己身邊......
她垂眸低聲道謝:“放學了,不要在教學樓區域逗留太久。”
“這樣不好。”她頓了頓:“醫務室也不用去了,我......我回宿舍處理一下。”
“沒事的。”谷南秋隻是拍了拍範甯的肩膀:“一躍也要去處理下傷口。”
被提到名字的嶽一躍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什麼都沒有。
她想可能這個是為了讓範甯自在點。
“對,我也要去一趟,一起去吧。”
五分鐘後,她們推開了醫務室的門。
“嗯?誰呀?”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扶了扶眼鏡,手上拿着瓶白色的藥劑,在那看生産日期。
“老師打擾了,我朋友被劃傷了,想來處理下傷口。”谷南秋禮貌的和醫務室的老師溝通着。
将範甯推到了裡頭。
嶽一躍插兜靠在門框上聽着裡面的聲音。
她仰頭看着被夕陽染紅了一大半的天空,有些困倦。
剛剛沒忍住出手了。
之後會怎樣呢?
會被報複吧。
嶽一躍歎了口氣,明明答應了院長,收斂點,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悶頭青。
二十歲的人了,到這個十八歲的軀殼裡,就有些莫名的不沉穩。
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