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上還停留在和一個圈内好友的聊天界面上。
[褚子儀:這是你嗎?]
[褚子儀:[圖片]]
餘燃點開最上面的那張圖片,一個明顯的偷拍視角。右側穿着米色風衣的金發男人像是在說些什麼,左側黑發垂肩,米白色長裙的人露出半張側臉,盡管有口罩遮擋,也能依稀看出臉上的笑意。
餘燃皺了皺眉,給褚子儀回了消息。
[别煩我:你哪來的照片?]
[别煩我:你為什麼覺得這是我?]
[褚子儀:熱搜。]
[褚子儀:微博鍊接]
[褚子儀:我還沒瞎,謝謝關心。]
餘燃不信,他對自己今天的僞裝還是比較自信,更何況一天也并沒有人認出他來。
[别煩我:你認錯了。]
[褚子儀: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褚子儀:你今天是不是錄那什麼旅遊綜藝呢?你誰邊那美女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餘燃看到褚子儀後面的那句話,打字的手一頓,想了想删掉了對話框裡的否認。
[别煩我:嗯,你沒見過。]
[褚子儀:呦,承認了?]
[褚子儀:那微博底下不少認領你的粉絲,你要在不承認我可要去截圖捶”你了。]
[褚子儀:那你倒是說說啊,那美女誰啊。”]
[别煩我:節目播出你不就知道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餘燃唇角勾起,眼中帶着戲弄。
[别煩我:你不會想知道他是誰的。]
[褚子儀:你好煩。]
[褚子儀:我想知道,我怎麼就不想知道了。]
[褚子儀:我等不到那時候了,你就不能提前告訴我嗎?]
[褚子儀:好奇探頭.jpg]
眼見着對面人胃口被吊了起來,餘燃唇角笑意加深,手指敲擊兩下,按了發送便關上手機扔在了一遍。
名字他是告訴了,至于其他的紛紛擾擾,那就和他沒關系了。
餘燃想着褚子儀不可置信的瘋狂追問他的樣子,正暗自笑着,一具帶着水汽的身體措不及防的靠了過來。
餘燃下意識側了身子避開來人,轉頭就瞧見江祁并未穿上衣,隻身下圍了條浴巾,正探着腦袋過來瞧他。
忙把視線從那沒有布料遮擋的身體上移開,餘燃拉過一旁的被子看也不看的捂到了江祁身上。
江祁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兜頭蓋了一臉,好不容易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又是一套衣服扔到了臉上。
摸索着把衣服從臉上拿下來,江祁表情木然,眼中是幾乎要凝為實質的哀怨。
“你想捂死我直說,我可以自己來的。”
餘燃早在掀被子的時候就順勢下了床,這會站在床邊還和江祁隔了一段距離,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你大半夜耍什麼流氓?”
“我耍流氓?”江祁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快要氣笑了,“我在裡面喊了你那麼久叫你幫我拿件衣服,你都不理我,我要不這麼出來你怕是明天早上也想不起來這屋少了個人。”
餘燃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當即啞了火,再看江祁費力的從被子裡套衣服的動作,突然有些心虛。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了,”江祁撇了餘燃一眼,垂頭嘀咕道,“吃完飯就不認人,渣男。”
餘燃一噎,覺得江祁這話要是被其他人聽見,自己怕是真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低頭是不可能低頭的,餘燃站那磨蹭了半天才慢悠悠的挪了回去。
江祁瞧見餘燃的動作,識趣的往自己那邊挪了又挪,直到挪到了個翻個身都能掉下去的位置,這才堪堪停下,順便閉上了眼。
見江祁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餘燃也不免的有點不耐煩。但是低頭又能瞧見對方給自己空出的一大半位置,餘燃那點不耐煩又被愧疚代替。
揉了把被蹭的有些炸了毛的頭發,餘燃突然覺得江祁那套哄小孩的說辭還是有用的,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哄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想了又想,餘燃挪上床。
先是戳了戳那人的胳膊,沒反應。又戳了戳那人的臉,也沒反應。餘燃撇了撇嘴,幹脆在那人臉上掐了一把。
這回江祁倒是有反應了,直接捂着臉坐了起來。
“你要不還是直接捂死我吧。”
江祁雙手一攤,幹脆放棄掙紮了。
再任由餘燃這麼捅咕下去,他明天怕是要變成個篩子。
餘燃難得有些挫敗,見江祁還是那副任人宰割的壯士斷腕模樣,不爽的給了他一巴掌。
“閉嘴睡覺。”
餘燃說完自顧自的背身躺了下去,被子一扯也不再搭理江祁。
江祁捂着散發着疼痛的左臂,洩憤似的沖着餘燃的背影揮了揮拳頭,歎口氣憋屈的下床關了燈。
重新躺回床上,感受着比之前大了不少的空間,江祁不解的揚了揚眉,最後歸結為這是餘燃莫名其妙給他一巴掌的補償,心安理得的阖上了眼。
直到夜半時分,身旁的人已經沉沉睡去,江祁猛的睜開了雙眼,眼神清明的盯着頭頂漆黑的天花闆,心亂如麻。
不對。
我剛才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機會?